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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瑞臣:“……”
換苗婉居高臨下看著蘇日娜,她面上也沒了先前那些狡黠的嬉笑怒罵,反倒跟喬瑞臣一樣,面無表情。
喊了近兩個時辰,她聲音有點沙啞,可話說出口,一字一釘,讓室內彷彿降了溫——
“你非要個明白話,好,西寧鎮被燒燬,死傷過百,是你蘇日娜縱容護衛趕盡殺絕只為拿下條街酒樓,戕殺我大嶽百姓,導致對方魚死網破被西蕃人利用。我只問,那時候,北蒙可有把大嶽放在眼裡?”
“西蕃人在西寧鎮燒殺搶掠,導致喬家與人定的契約被燒燬,兀良哈氏毀約,還拿我家的秘方來掙錢,忘恩負義說的就是你兀良哈氏,那時候,北蒙可有把我這個大嶽皇帝的表嫂放在眼裡?”
“我將方子換給你,效果一樣不一樣你自己沒用過嗎?兀良哈氏不會做買賣,反倒要怪到我頭上,還縱容護衛在我大嶽的國土上搗亂,怎麼著,要我親自把飯嚼碎了餵你嘴裡?我呸!我閨女都不用這麼餵了,我就問,北蒙可有一點點作為客商的覺悟?”
“你口口聲聲拿北蒙和大嶽的友好盟約來說事兒,實則不過是以為大嶽不敢與你們撕破臉,佔盡了便宜還賣乖,你倚仗的是什麼?是臉皮比我西寧鎮的城牆還厚嗎?”
“你真當我大嶽是忍氣吞聲的龜孫呢?你要算賬是吧?那不如咱們就好好算一算,奶塊和奶豆腐你們特孃的都給我吐出來,老孃不送了!有本事你們再也別做!”
“撕毀盟約?你們撕毀一個試試!惹急了老孃,北蒙人草肥馬壯糧食多的訊息我親自給西蕃人送去,看他們會不會放過北蒙!真當大嶽求著你們北蒙簽訂契約的嗎?”
喬瑞臣仰望著一口一個老孃的媳婦,攔都無從攔起,只明白過來,怪不得媳婦要站在椅子上,這是真要上天。
蘇日娜是北蒙的郡主,媳婦是聖人的表嫂,倆人身份還真說不好誰比誰尊貴。
只是北蒙一貫囂張慣了,跟西蕃人的齟齬也沒有大嶽這邊多,有些話喬瑞臣甚至是聖人都不好說出口,否則就是固北軍和大嶽想要打仗。
可苗婉這一上天,就整出了潑婦罵街的架勢,即便話傳出去,只要雙方沒真正打起來,就有轉圜的餘地。
還能罵個爽,再一次的,喬瑞臣心裡感嘆,媳婦,牛逼。
蘇日娜也沒經歷過這樣的罵街,沒聽過有人把特孃的和龜孫什麼的扔她臉上來,氣得渾身發抖。
“你想幹嘛就幹嘛,要打的話我拿命奉陪,我話就放在這兒,你們兀良哈想做什麼生意都行,拿我阮氏的方子掙錢?做夢!不叫你們賠的褲衩都不剩,我名字倒過來寫!”
“還有,你別暈在這兒碰瓷,回頭你氣死了,冬天西平郡估計湊不出那麼多青菜來再開一頓席!”
喬瑞臣:“……”
蘇日娜叫苗婉懟得臉色漲紅,指著她你了半天,沒說出話,氣得踹倒自己身旁的凳子扭身就走。
等蘇日娜出去,苗婉才從椅子上下來,耷拉著腦袋蹭到喬瑞臣身邊,“相公,我是不是惹禍了?”
喬瑞臣笑出聲來,摸著她腦袋安撫,“沒有,罵得好,北蒙也該敲打敲打了,而且娘子這一番,也算是幫了我大忙。”
本來還愁著沒辦法讓郡城那些老將油子們聽話,有北蒙這個由頭,他總算是有了敲門磚,不算壞事。
“只是如此一來,西寧鎮只怕要被整個郡城都看在眼中,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拿出來做文章,娘子要辛苦了。”
苗婉哼哼出聲,剛才這些話她早就想罵了,從一穿越過來就總有點憋屈,簡直給穿越女丟臉,她真是受夠了。
“我不怕辛苦,做文章怕什麼,大不了我先拿出來做文章,罵我都得叫人給我罵出金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