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我把襖子脫了。”
好幾個覺得熱的,早就脫了,額頭都是汗。
吃撥霞供也就這點勉強算是缺點了,吃完了是不敢立刻出門的,怕著涼。
候客區原先是給客人等候就餐用,冬天沒那麼多人,這裡反倒是成了落汗的地兒,玩會兒遊戲,喝幾碗涼茶,等身上幹了再往外走。
往常都是這麼個流程,但今兒個不一樣。
大家剛開始吃得熱火朝天,張三壯就叫人在櫃檯前放了三張桌子,上頭一溜擺了六個模樣奇怪的瓦罐。
“這麼大茶壺?這是要叫咱喝個水飽嗎?”有人等鍋子開的功夫湊過來看,“誒?聞著還有點甜滋滋的味兒,有意思。”
裡面都是都是已經做好的可樂,旁邊還放著個用棉被捂住的瓦罐,放得是新凍好的冰塊。
天雖然冷了,說是滴水成冰,但放在木框裡的水要凝固成冰塊也不容易,不是很均勻,倒出來總是有水,到最後全連在一塊兒了。
這時候硝石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將放著木框的瓦盆放進一個更大的瓦盆裡,外面一層稍微放一點點硝石,整個兒蓋上。
和著冷天兒,一會兒工夫掀開看,裡面一層絕對凍得特別勻停。
拿錘子輕輕一敲,掉下來的全是拇指大小的漂亮方塊冰。
張三壯見有人問,面上多了點得意,揚聲笑道:“諸位貴客,咱們聚福食肆上了新飲子,東家有喜,特令咱們一人送上一碗嚐嚐鮮!”
剛吃上羊肉的登州漢子聞言笑了,“你們東家有喜夠頻繁的呀,怪不得從來沒見著過,這是天天躺小娘子肚皮上了吧?”
大堂裡轟然大笑。
都是漢子,真有女客也往後頭炕屋走了,不會在大堂裡,說話嘴上沒什麼把門,也沒人會在意。
張三壯也不欲叫人知道東家是苗婉,跟著嘿嘿笑,“瞧您說的,這四時八節的,家裡人過壽,有親朋自遠方來,子子孫孫輩兒的添新丁,可不都是喜事兒嘛?咱東家大氣,有啥好東西都愛跟人分享,趕緊的,給各位客人們倒上。”
大堂裡三個夥計聽了,麻溜拿碗去接。
有人湊過頭來看,見瓦罐稍微一傾斜,那壺嘴兒裡倒出來的是黑乎乎冒泡的液體,唬得往後一退。
“嗬!這啥玩意兒啊?掌櫃的這是準備給咱喝毒藥?”
張三壯嘿嘿笑著開啟冰瓦罐,舀了一勺子冰放進去,自己先喝了一口給客人看。
喝完他咂摸著嘴兒撥出一口氣,這東西越喝越好喝,在熱得冒汗的環境裡,來一口冰的,果真如阿婉所說,透心涼,心飛揚。
“甭管是吃烤肉燒烤水晶肉還是撥霞供,喝上一口這飲子才叫一個爽,不信客人先試試?”
幾個膽子大的見狀湊過來接手,被碗壁冰得嘿哈出聲,“大冬天給咱喝冰飲子,你們聚福食肆挺有意思。”
說完淺唱一口,嗯?甜滋滋的還有點炸舌頭,有點不大適應,反正感覺不是啥好東西。
可怎麼說呢?甜滋味兒下了肚兒,稍微還有一點點泛甜的焦苦,沁涼喝下去,剛才吃撥霞供起的燥熱全被壓下去了。
感覺不大好喝,就是……還想再喝一口。
有吃了會兒撥霞供滿頭是汗的早已經乾掉一碗了,“呼…喝…嗝這個爽…嗝!”
一句話打了兩個嗝,說的人忍不住笑,聽的人也被逗樂了。
“秦煙桿子你不行啊,這才吃了多點兒你這就撐了?”
那姓秦的行商摸著肚子哭笑不得,“沒飽呢,我還能吃啊,不是這冰飲子的問題吧?”
他說話的功夫,也有人滋啦滋啦地喝完,打著嗝叫起痛快來,“嗝…再來一碗!”
張三壯笑眯眯道:“咱們一人送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