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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後,遠遠被瞧見,耿氏大吃一驚,“你這是蹭鐵釜底子上了?”
苗婉去照了照鏡子,沉默了。
好吧,她不是最厲害,那,嘴厲害行了吧?
地窖裡溫度低,更容易凝結成為膏體,所以等張屠夫他們半死不活的從地裡回來,被張娘子她們摁著硬泡了兩天,她面脂也做好了。
在西北,溫度適宜的舒坦日子就四月裡那麼幾天。
一進五月,就像是換了個世界似的,早晚凍得打哆嗦,中午前後就能熱得吊膀子。
因此,甭管來自五湖四海哪兒的行商,進了西北這地界,都要入鄉隨俗,腰上隨時都綁著半拉襖子,冷了穿起,熱了掛腰上。
喬盛文身子弱,不大適應這種穿法兒,大中午的被一群銅甲衛請到聚福食肆時,雖然襖子在腰上,還是熱出了滿臉的汗。
迎過來的張三壯有心替他脫下來,喬盛文只揮揮手,“不用,貴人在後院?”
他只嫌自己汗不夠多,顯不出自己的畏縮和膽怯呢。
張三壯白著臉點頭,聲音有點哆嗦,“在,在東家的炕屋裡呢。”
他哪兒見過這陣仗啊,這會兒腦子還蒙著呢,客人被攆走他都忘了收錢,這會兒連心疼都不敢。
天一熱,烤肉和烤魚就都撤了,換成了同樣叫人慾罷不能的燒烤。
沒有啤酒,但有在井水裡鎮過的涼奶茶和涼茶,也別有一番滋味兒,至於冰鎮飲品,苗婉還沒找到硝石,託了巴音給找著。
於家木炭四月底就出了成效,那花費的銀子,連每個月幾千兩銀子進賬的張三壯都覺得心疼,光一個炭窯就花了七十多兩銀子才徹底做成,這都夠在西寧鎮賣座體面院子了。
但苗婉就一個字:花!
燒烤太費炭了,況且普通黑炭煙太大,還容易二氧化碳中毒,木炭在屋裡會稍微好一點,煙也沒那麼大。
有了木炭的支援,孫老火帶出師的那倆徒弟,還能在後院裡直接露天燒烤,再不用受街坊鄰里的抱怨,上菜速度也不慢。
喬瑞臣一進後院,就見孫老火帶著三個臉色煞白的徒弟,都在那兒做燒烤呢,周圍全是銅甲衛把守。
烤架上沒有新上的素菜,全是肉串,一看就知道是伺候軍營裡喜歡大口酒肉的老爺們。
給巴音留的那間炕屋走出個只著單衣的黑皮將士,瞧見喬瑞臣父子,眉峰一挑。
“喲,這不是喬子承,喬副統領嘛,許久不見啊。”
喬瑞臣認出,這是陳嗣旭最信任的義子陳志晟,曾經在嶽京因搶花娘,傷了聖人的叔父謹王,他帶羽林衛給抓進的大牢。
後來,陳嗣旭的兄長也就是現任陳國公,去求了聖人,還給謹王送了大禮,把人給撈出來。
這會兒對方看他不順眼是肯定的,喬瑞臣只低下頭。
“不敢當陳將軍這聲副統領,卑職如今只是禦侮校尉,過去得罪將軍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海涵則個。”
陳志晟嗤笑了聲,上前踹喬瑞臣一腳,“老子沒見過海,少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趕緊滾進去,義父等你們呢。”
喬瑞臣順著他的力道,不動聲色扶父親踉蹌著進門,跪在了炕前。
陳嗣旭看起來有些胖乎乎的,斜靠在炕上,炕沿坐著個膚白貌美的小娘子,拿著燒烤講究地用筷子剝下來,媚眼如絲地喂他吃。
過了好一會兒,陳嗣旭才笑著拍了拍小娘子的胸脯讓她出去,扭頭像是才看見父子二人。
“喲,這不是喬侍郎和子承嘛,跪著作甚,快起來起來。”
陳嗣旭笑眯眯下炕親自扶倆人起身,“回西北之前,錦妃特地請貴妃娘娘給我帶話,說喬侍郎當初也是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