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覺之後她便開始四處張望,窗外是一片荒野,偶有稀稀落落的村子出現,但也極其的衰敗,到處都是一副剛從戰爭的創傷中甦醒過來的景象。不過蘇睿知道這一片再過幾十年便會發展的很好,它將會是一個新型的工業區,而再往前一點則會被房產公司開發,變成後來的縣級城市。
窗外的景色單調無奇,蘇睿看了一會便將目光轉向車內的柯文。
他一直沒說話,兩隻手牢牢地握住方向盤,正一絲不苟地開著車,他的手其實挺白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看著並不像長年在戰場上撕殺的樣子。他身上依舊穿著那件棕色的皮衣,左邊的袖口位置沾著一些暗紅色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麼,但是當汽車顛簸了一下之後,蘇睿卻看到他的左手臂上纏著一塊紗布,上面已經被血浸紅了一大半。
「你,你受傷了?」蘇睿驚訝地問,他的手這麼用力地握住方向盤,那傷口難免不會被撕開。
「沒事,一點小傷。」
柯文說話時轉頭看了蘇睿一眼,而蘇睿卻發現他的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眼眶上也是一片青烏,想到他在前線奮戰了一天一夜,這會應該也已經很疲憊了吧!
「你這樣下去,傷口一定會撕開的,要不這一段我來開吧!」因為心裡擔憂,她沒多想便說了這一句。
「你還會開車?」柯文很是懷疑地看了一眼。
「我不確定,但是我想開慢一點應該什麼問題。」蘇睿看了看他這輛爛的幾乎快報廢的越野車,心想雖然對手動檔的車不太熟練,但是好在這路上幾乎沒有車和行人,她慢慢開應該是能駕駛的。
「你是在哪裡學會開車的?」柯文問她,語氣中卻透著懷疑。
這一問蘇睿立刻啞言,她終於知道什麼叫言多必失了,現在她該怎麼回答?說自己有個有錢的老爸,在她還未滿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將家裡的毫車開了個遍?估計她這話一說完下一秒就會被這個男人丟下車。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信,我一個姑娘家,車都沒坐過幾回,怎麼可能會開車呢?」她尬笑著扯了個謊。
柯文雖然覺得她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她不會開車才是正常的,不然他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國民黨特工了,不過這個女人依舊是疑點重重,他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但總感覺她太過於特別了,特別的都不像是會處在這個環境中的人,她即像是大上海那些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卻又比那些千金名媛們有才學有膽識,確切地說她就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時還問她是不是剛從天上掉下來的,她當時說可能真是,現在他卻有些相信了。
「我倒是有些相信你像某些神仙一樣能三十六變!」
「呵呵,哪有你說的這麼邪乎!」蘇睿見他沒再盤問,先是鬆了口氣,後來又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對,仔細一想才愰然大悟道:「你什麼意思啊?罵我是豬呢?」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柯文說完不禁勾了勾嘴角。
蘇睿一直覺得柯文這個人只會扳著臉做包公,卻沒想到還是個毒舌,她剛想反駁他卻突然看到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站在前方,男人手裡拿著一把砍柴用的刀,眼睛直直地朝他們的車看著,當時蘇睿和柯文都沒太在意,只當是進山砍柴或採山貨的附近村民,必竟前方就是山區了。
這片山不大,只有幾座小山連在一起,不過前面這段路卻極不好走,拐彎的地方很多且有多處懸崖,柯文才剛進入山區便將車速放慢了下來。經過第二個拐彎處時他們才發現前面的路被幾塊大石頭給攔了。那裡正好是一處崖壁,石頭可能是從山上掉下來的。
柯文將放在一旁的□□拿在手裡,而後對蘇睿說:「我下去看看,你呆在車裡別出來。」說完他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