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好意,我朋友打電話找我,我要回去一趟。”李燦踩著一雙高跟鞋急轉身就要往回走。
“你等等。”保安一個抄步過來,從後腰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時間太過緊急,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覺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再然後——
再然後的畫面定格在她眼睛裡,以後的每一天想起,都似在眼前重新上演了一遍,像一道五彩紗布,每每回憶,都會增添不同的色彩。
顧哲翻身跨過欄杆飛過來,單手迎上了那把刀。
黃昏時分,天邊落霞四散漫開,流進層層雲朵裡。
李燦戴著墨鏡抬頭看天,天空的晚霞在鏡片的反襯下流光溢彩。
顧哲從天而降。
我的意中人,是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祥雲來接我。
鏡頭拉長,定格,放大。
顧哲踩著雲霞落在她面前,一手擋刀,一手拂開她。
刀刃在她臉前一寸的地方落進顧哲的掌心,他握著刀刃狠狠往後壓,利落抬腿踹在五大三粗的保安小腹上。
殷紅的血順著掌心往下流。
顧哲把李燦拂開,騰出手按住保安的手腕,抬腿又是一腳。保安應聲倒地,顧哲一隻腳踩在他的心窩,旋著勁兒狠狠往下壓。
李燦這才從凍結反應中緩過神來,她甩掉墨鏡,去拽他正往下淌血的右手,聲音打著顫:“顧哲。”
“驚喜嗎?”顧哲偏頭過來,臉帶微笑。
李燦被他的笑容恍了一下神。
“呆子。”顧哲看著她又笑了下,腳掌用力往下狠命瞪,保安嘴裡吐出一口腥血。
“我先給你包紮。”李燦把手機丟在地上,撩著裙子撕掉一塊布,單膝跪在地上,動作麻利地往他手掌上纏,“你先撐一會兒,然後帶你去醫院。”
顧哲垂著手任她包紮,血滴在她手上和身上,她毫不在意,神情專注毫不慌亂的樣子,像是回到了湖畔別苑她幫他取子彈的那夜。
“你的手怎麼這麼燙?”李燦包紮好站起來,“今早不是退燒了嗎?”
“嗯,中午又燒了起來。”顧哲彎腰扯掉保安的領帶,綁在他嘴巴上,然後拎著他往前面的一個廢棄工具房裡走。
“顧哲,我們打電話報警吧。”李燦跟過來。
顧哲冷著臉一言不發。
保安劇烈搖著頭,嘴裡發著嗚嗚聲。
顧哲把他掄在牆上,抬腳把那把刀踢到保安跟前,冷聲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李燦看了眼,知道自己攔不住顧哲,不敢貿然報警,只能打電話求助明禮:“剛有人拿刀要砍我。”
明禮呸出一口水:“砍得挺輕,還能給我打電話。”
李燦不跟他廢話:“顧哲在。”
“我操?”明禮把剩下半瓶礦泉水砸進垃圾桶裡,“你們他媽的在哪兒?”
“城西的廣茂大廈後門,我發定位給你。”
“我就在附近,現在馬上過去。”明禮跑到吉普車前拉開車門進去,吼道,“你他媽給老子攔住顧哲,我趕過去以前,不要讓他搞出人命。”
“我能攔住他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李燦聲音裡帶著哭腔結束通話電話,抖著手給明禮發過去一條定位。
她攥著手機跑進工具房裡。
顧哲正悠哉哉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保安在用刀割自己的右手。
保安連割三刀後,嘴裡嗚咽著抬起淚眼看向他。
顧哲輕輕搖頭:“還不夠。”
保安再割了一刀。
“換個地方。”顧哲慢吞吞說,“你剛好像是想割她的臉。”
*
十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