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才是他最恐懼的事情。
他怕她這一輩子…都要站在晦暗的角落裡獨自飲泣,不得見天光。
“遲鷹,告訴她真相吧,你說了她肯定會諒解你,你生病的事,甚至包括退學那件事的真相…”
“我要的不是諒解,她可以生我的氣。”遲鷹走到落地窗邊,望著浩蕩奔湧的嘉陵江,“但我不想讓她哭了。”
他知道蘇渺有多愛他,就連高二那年的無情背刺,她都可以釋懷,只過了一年便全盤原諒。
大年夜那一晚她喝醉了酒,求他回來,還要唱《告白氣球》給他聽。
遲鷹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時候她哭泣的樣子,錐心刺骨。
他怎麼敢讓她知道自己這些年受的苦。
“這事,你妹妹也別說,她是個藏不住事的。”遲鷹再三叮囑秦斯陽,“別讓她察覺。”
“我都替你瞞了四年了,你還不信我。”
“我怕你心軟。”
“我的心沒你那麼硬,但這種事…我也知道不說對她更好。”
“她呢,這幾年有事嗎?我看她情緒有些不穩定。”
“應該沒事吧。”秦斯陽聳聳肩,“她獨自在外地念大學,我隔三差五會和她通話,她參加了蠻多社團活動,也有很主動去認識朋友,心情應該還不錯。”
“這事你聽她說的,還是你親眼見過?”
“她說的啊。”
“……”
遲鷹還是不太放心,“她慣會裝蒜,你應該去學校看看她,突擊檢查。”
秦斯陽心裡有些不爽,大概遲鷹這話,冒犯到了他作為兄長的某種自尊:“你以為你算什麼,沒了你,她還不活了嗎。這些年我和秦思沅把她照顧得很好,就算你不回來,我們也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遲鷹知道這些年多虧有秦斯陽陪著她,自然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倚著落地玻璃窗,換了一個話題:“路興北還在追她?”
“嗯。”
他輕嗤:“夠執著的。”
秦斯陽望向他:“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遲鷹拎著啤酒罐,平靜地說,“隨她喜歡。”
“你居然這麼大方,不吃醋嗎。”
“這麼多年都沒追上,我回來了就更成不了,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我有什麼好醋的。”
遲鷹是在黃泉路上跟閻王爺談笑風生的男人,與他而言,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大事,除了生死。
“sunny,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你想怎樣?”
他將易拉罐擱在了桌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要追她。”
“我幫不了你,她要知道我們串通一氣,我這個好哥哥人設就算徹底崩盤了。”
秦斯陽想了想,“不過,有個人絕對能幫你。”
週末,蘇渺答應了小姝帶她去加勒比水世界。和秦斯陽約好了門口見面,到了之後才發現,竟然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遲鷹戴著傑克船長的帽子,蹲在小朋友面前,學著船長的神態和腔調,用最純正的英文道:“i capta jack sparrow,the oridal,the only。”
小姝是特別害羞的女孩子,在家裡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見了外人就很內向收斂,她躲在秦斯陽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望著面前這位英俊的“傑克船長”,小臉都紅透了。
“你…你真的是傑克船長嗎?”
“只此一家,如假包換。”
遲鷹將頭頂的海盜帽摘了下來,向小朋友紳士地彎腰行禮,特別有傑克船長的範兒,帥得周圍小朋友紛紛停駐圍觀。
小姝更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