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玉掰餅的手一頓,目光隱晦的落到將頭觸到地面,兩手覆在頭部兩側的人身上。
這是一種禮。
經過諸位師父的惡補,顧生玉當然能夠看出許世緒施的是一種什麼禮。
古時求賢若渴的君主曾用這禮請出諸葛臥龍,今日許世緒對他這般做,不覺得身份不對嗎?
&ldo;許大人,我不是謀士,不是文人,不通你等儒生的規則,&rdo;散在頸側長發,被指節捻起一順,眉目平添鋒利,顧生玉道:&ldo;我是個武人,追求的是至高無上的天道,所求唯有破碎虛空。黎民百姓,還是天下大勢都與我無幹。&rdo;
這話說的相當薄情,但細想起來也可以理解。這年頭的高手都這樣,真心滿腔百姓何辜的慈悲人士早就出家了,也不會踏入武林這灘渾水。
許世緒聽到顧生玉冷冷的話,知道自己的做法十分魯莽,但是逼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如此。
李閥實在沒有留下這等強者的籌碼!
&ldo;顧先生,您接觸過李閥一眾,心中有何感想?&rdo;
顧生玉靜靜看著他,不言不語。
許世緒維持著額頭碰地,全身都蜷縮起來的姿勢,儘量冷靜的在逐步冷卻的空氣中說道:&ldo;非是我等勉強先生,而是隋煬帝楊廣好逸惡勞,稱帝後更是奢靡鋪張,前不久又揮軍百萬遠徵高句麗。百姓詰難,雪上加霜,碩罪累累,心痛難言!&rdo;
他的聲線發顫,好似已經看到了民苦無處訴,民屍躺江邊的悽慘景象,一字一句堪稱泣血!
顧生玉壯似無動於衷,冷眼旁觀他慷慨陳詞,其實邊聽他說,腦子裡已經翻起了過去記下的歷史。
穿越過後,他的記憶越發像是電腦一樣,可以隨便翻找。
他想,沒記錯的話,楊廣遠徵高麗是真的遠徵,以大船載糧食衣甲,另調二百萬民夫,日夜耽於水中修築海船,補充前線損耗的船隻。
過程中不止大隋兵力傷亡無數,就連後勤中的諸多民工也是形狀可怖。
造船民夫由於不得離開水中,致使面板潰爛,腰部以下生蛆而死者甚眾。
一場與高麗的敗戰,中原大地黃河周邊,可謂全民縞素,哀慼不絕。
許世緒不知道顧生玉正在認真思考他所說的話,他自己只覺滿腔熱血從未有如今天這般振奮,本身嘴皮子就利索,這時更是憤慨激昂,感染力極強。
&ldo;在下此時非是以李家之臣的身份開口,而是以任何一位有志之士,對這民生凋敝的痛訴。&rdo;
&ldo;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顧先生,大隋內患之外仍有虎狼在側,突厥群將精悍,馬匹優秀,外在一片平原高地,無掩無蔽,李閥難抗也!&rdo;
&ldo;倘若因此失利,讓他們就此突入中原,到時戰火紛飛,百姓罹難,光是想想這副情景,在下便寢食難安,只覺已是千古罪人!&rdo;
顧生玉沉默一下,說道:&ldo;所以?&rdo;
&ldo;懇請顧先生相助李閥!&rdo;
許世緒叩拜的更加用力,直把額頭撞的通紅。
&ldo;世人都知四大門閥的威名,但實則李閥先天上便弱於嶺南宋閥,京中獨孤,江浙宇文其餘三閥。不因別的,單因李閥缺少可震懾外敵的絕頂高手。無宗師無庇護,便是眾人眼中的肥肉。若不是李閥有山西為根據地,休養生息多年,恐怕早就被其餘勢力吞併了。&rdo;
顧生玉嘆道:&ldo;如今世道就是如此多災,好好呆著禍從天降也不奇怪,然後你是想我看在李閥矜矜業業抵禦外敵的份兒上留下來?&rdo;
許世緒握緊雙手,&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