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點頭,望著站在藥糙前的顧生玉想,看來顧先生是認真了。
拋棄了大夫測量必須的工具,他不用憐星指點,光靠氣味就判斷出哪些糙藥有何種作用,那些藥物在藥匣的哪個位置,隨手抓取的數量甚至比專門稱過的更加精準。
就這樣眼花繚亂的看著他拿取完畢,用白色的帕布擦著手,慢慢的走來,花無缺不知為何感到緊張。
之前好說話的顧先生,好似一瞬間變成了比大姑姑更有威嚴的長輩。
不自覺低下頭,花無缺乖順的聽著顧生玉的吩咐。
顧玉生:&ldo;你的話,吃兩口活血糙就行,至於你身邊這個兒,找個地方躺下吧。&rdo;
&ldo;咦?&rdo;
憐星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一般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露出如此惹人心憐的無措,根據花無缺瞭解的顧先生,鐵定會好好解釋清楚,安撫下姑姑內心的不安。但偏偏這時的顧生玉懶懶的瞥她一眼,毫不憐香惜玉的說道:&ldo;怎的?不想躺下了嗎?站著治也行,就是到時候摔倒了,骨頭,皮肉弄了一地,就別怪我多讓你遭點兒罪了。&rdo;
&ldo;這個……小姑姑……?&rdo;花無缺猶豫的看向憐星,見她咬咬牙,狠心根據顧生玉說的躺到了藥房裡婢女休息的軟塌上。
顧生玉這才滿意的走過去,慢悠悠的將一把銀白色小刀抽出來。
憐星認得那是藥房裡的東西,但對方是什麼時候拿的自己卻毫無印象。
溫順躺著的美女黑髮如濤,淡黃色的宮裝襯得她比花更柔弱,比雨更風情,微微顫抖的細密睫毛,更給人一種小動物的無措,讓人忍不住去憐愛。
顯然憐星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躺下了,可執刀的人卻根本不在意病人的心態條件,或者說他有自信無論中途出現什麼情況,結果都是完美無缺的。
他搬過一個馬扎坐下,撩開她的長袖衣擺,抓住憐星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上面揉揉捏捏。
乍一看像是好色之徒的動作,花無缺卻覺得可怕。
因為顧生玉黑墨一般的眸子裡,被毛筆一甩,渲染出了足夠令人心驚的無情。
正如那滴滴答答從指fèng間流失的水,也正如那一筆下去,染黑宣紙的墨,驚心動魄。
他的眼睛不像是在看等待治療的病人,而是殺人無數,不吝嗇人命的魔!
&ldo;小姑姑!&rdo;
顧生玉動手的時候,花無缺下意識出聲喊道。
憐星顫巍巍的睜開眼睛,顧生玉眼神都沒動一下,手裡的銀刀頃刻間剝皮拆骨,內力附著在刀刃上,無形中包裹住破開的血肉,精準到了每一條神經上面。
骨頭在極短的時間裡被矯正畸形的部分,重新排列成手骨的模樣,慘淋淋的血肉分離,又在誰也想不到的瞬息重新恢復正常。
等到這一通花樣炫技完成,憐星和花無缺都呆滯的望著那隻好似藝術品的手。
顧生玉撣撣下擺,輕蔑的說道:&ldo;動動手指捏臉,看是不是在做夢。&rdo;
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去計較他語氣不好這件事,憐星甚至真的按照他的話去捏捏臉。感覺到痛苦,也感覺到自己的手是真的恢復正常,終於,她彷彿承受不住多年的苦難,放聲哭了出來。
梨花帶雨的哭姿卻惹來大夫的不耐,顧生玉敲敲腿,&ldo;還有腳呢!都治好了再哭行嗎?&rdo;
花無缺皺眉:&ldo;顧先生……&rdo;
&ldo;沒事的,無缺,&rdo;憐星出聲阻止道,她哭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