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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到什麼,晏柏又道:“至於他什麼時候醒——”
“得看你們什麼時候把莫家那二少爺給做掉了。”
他語氣不輕不重,甚至帶著點興味盎然,說完這句後,便不再看白馳那行人的臉色,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
觀測室很安靜,晏柏摸了摸心臟,發現心臟一直都很平息,不再沸騰不止,像灼燒般疼痛得厲害。
“鏘——”
鐵鏈晃動的聲音響起,晏柏詫異抬眼,似乎沒有想到打了兩針強化針的生化人那麼快醒來。
他起身,用指紋開啟觀測室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博安神色愣怔,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晏柏勾唇,走到鐵床面前,然後神奇地緩慢道:“小豹子——”
“他是這樣叫的吧?”
博安臉色蒼白起來,他死死盯著面前男人的淺灰色眸子,動了動唇,卻發現嘶啞地發不出任何聲音。
晏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後輕笑道:“沒錯,這是他的眼睛。”
他微微附身,嗓音溫柔道:“心臟也是哦。”
“他代號叫灰蛇是吧?”
博安不動了。
他聽著面前人一字一句溫柔道:“你就是他死之前還一直惦念的小豹子吧?”
“他可是被活剝取下心臟時都還叫著你的名字呢。”
“小豹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丟丟的刀(小聲)
面前男人有著一雙很溫柔的淺灰色眸子, 像是月光下瑩瑩的灰色寶石,又像深夜柔和湧動的海平面。
博安對這個眼神再熟悉不過。
那雙眸子原來的主人也會叫他小豹子。
他不僅擁有一雙很溫柔的淺灰色眸子,還擁有一雙很溫暖的手掌, 常常給生氣抓著自己耳朵滾成一團球的博安梳理毛髮。
他知道他不喜歡讀書, 但每晚都會給他念睡前故事。
他告訴他,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自由就是能夠在陽光草坪上打滾, 想吃多少塊小餅乾就能吃多少塊小餅乾。
他不喜歡溫度太低的地方, 所以經常會將毛茸茸暖洋洋的博安抱在懷裡哄睡。
他會說,小豹子,今天又長大了一點啊。
他還會說,小豹子,等出去了,我們一起去看一次月亮。
一起去完完整整地去看一次月亮。
博安雙手被銬著,半跪在鐵床上,垂著頭一動不動。
晏柏勾唇, 他微微附身輕聲道:“你是第一個第一眼看到我就覺得不對勁的人。”
他語氣帶著深深的疑惑道:“明明只是一些沒有生命的器官。”
“怎麼認出來的?”
他的軀體早在前幾年的那場爆炸中受到嚴重損傷,當外界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時,卻忘記了晏柏雙腿殘疾,有著嚴重的心臟病,這樣的他就是個瘋子。
還是個想活得更久更舒適的瘋子。
他研究了那麼多年的生化人,早就將生化人做成了自己最後一張王牌。
那群生化人就是他的器官庫,他運氣不錯, 在那群高階實驗品中,那個代號叫灰蛇的生化人正好跟他匹配上了。
只不過將那個代號叫灰蛇的人心臟換過來後, 晏柏這幾年很難擺脫著強烈的排斥感。
那顆心臟自始至終都在排斥著他。
無論服用什麼藥物, 進行什麼樣的催眠冥想, 晏柏都無法拜託這種強烈的排斥感,被硬生生折磨了好幾年。
直到晏柏想起了那個生化人臨死前叫的名字還有手心裡攥著的東西。
那個代號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