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今晚是來給莫霄找麻煩的?”
沙發上的男人神色冷漠,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搭在了起來,他單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腕間昂貴的腕錶泛著冷芒。
聽了秦宇的話,莫廣嗤笑了一聲,他哪是來給莫霄找麻煩的。
他媽的,他是來給莫霄送人的。
想到這裡,莫廣望向宴會某個位置,看見博安在璀璨的水晶燈下,站得跟棵小白楊一樣,一頭淺金髮色看上去格外柔軟蓬鬆。
這副模樣跟前幾年,他第一次見到博安時,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莫廣神色有些晦澀,眉眼沉鬱了下來,想到了他第一次見到博安的樣子。
好幾年前,他跟莫霄之間的矛盾激烈到了幾乎不可調和的地步,在他極度厭惡莫霄的情況下,莫霄選擇了搬出莫家老宅,只在一些重要節日回來,象徵性吃一頓飯。
那天是中秋,莫廣知道莫霄一定會回來吃飯,於是他在面前硬生生等到了十點多,才揹著斜挎包從拳館回到莫宅。
那天的莫宅很少傭人,靜悄悄的,大廳的燈也只亮了幾盞,燈光柔和昏暗。
大廳沙發上有個淺金髮色的青年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蜷縮著,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白襯衫,露出白得晃眼的大片面板。
那件白襯衫很寬大,一看就不是本人的,但是再寬大,也只堪堪遮住了大腿上部分。在下襬堆疊的皺褶中,修長筆直的小腿在燈光下呈現出瑩潤的色澤。
也就是在柔和昏暗的燈光下,莫廣很清楚地看到了沙發上沉睡的青年手腕腳踝上有著深深束縛帶勒出來的青紫痕跡。
九月的風帶著涼意,劇烈運動完的莫廣額髮裹滿水汽,帶著潮澤,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汗津津的背脊驟然被涼風吹得汗毛抖立起來。
在拳館沒能完全宣洩最原始的侵略性荷爾蒙,在這個最年輕的年紀,此時此刻彷彿是水珠墜入油鍋,迸濺般地磅礴躁動了起來。
但是沒過多久,站在原地的莫廣就聽到了外頭傳來車子駛入老宅的動靜,不知怎麼,他下意識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幾分鐘後,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進了大廳,容貌深刻俊美,整個人氣質閒適穩重。
男人看到沙發上的青年,下意識笑了笑,然後單膝半蹲在沙發旁,伸手熟練地揉了揉青年的後頸。
揉著青年的後頸等待了幾秒後,男人才脫下黑色大衣,將青年裹好,俯身將人抱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這才是他見博安的第一面。
莫霄將人放在自己身邊秘密養了好幾年,幾乎沒有人能夠查到博安的存在,到了如今才將人拿了出來,放在他身邊做保鏢。
沙發上的莫廣收回眼神,一臉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