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笑而不語,穆颯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幹嘛笑得這麼狡猾,好像滿肚子的壞水。”
“其實。”宋域拖了拖音,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穆颯的肩膀,“爸的原意是找我單獨吃飯,我有點怵,所以就拉上你了。”
“你幹嘛怵?”
宋域沉吟了一會,淡淡道:“我覺得他會批評我。”
穆颯故作“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在怕這個,你不是臉皮向來很厚的嗎?沒想到竟然怕這個。”
宋域挑了挑眉,自動跳過了“臉皮很厚”的事實,謙虛道:“我怕的東西很多。”
“譬如?”
宋域用餘光瞟了她一眼,又迅速地看向前方,聲音隱隱透著笑意:“怕我在你這裡的印象分越來越低,讓你討厭。”
穆颯低頭,把玩包上的狐狸掛件:“還有呢?怕我逃走?”
“這個倒不怕。”宋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方向盤,嘴角的弧度清淺,“你儘管試試,看看能不能成功。”
語氣裡的脅迫和警告竟然又出來了。
預定好的淮揚餐館在市中心一家商務酒店的二樓。宋域帶著穆颯走近包廂,穆正康已經坐在那裡翻看選單了。
“先說好了,今天我請客,你們別和我爭。”穆正康摘下老花眼鏡,笑著看女兒和女婿。
“好啊。”穆颯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宋域也坐下,舉起茶壺先為穆正康面前的杯子續水,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穆正康點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很不錯,服務員上湯的間歇,兩個男人同時開口:“颯颯,小心點。”
穆颯偏了偏身子,讓服務員順利將瓷盆擺在中間,心裡竟然有些微妙的體會,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在身邊,同時對她表示關心和呵護,這感覺很美好。
宋域親自盛了一碗湯給穆颯,還用勺子將湯麵上的那層油給撥去,穆颯喝了口,品了品滋味,然後說味道很正。宋域看她喝得樂,也用勺子在她碗裡舀了一小口嚐了嚐。
穆正康凝眸看著他們的互動,一言不發。
待吃得差不多了,穆正康用紙巾擦了擦嘴,笑著說:“其實我本來是約宋域單獨出來的,有些話想和他說。”
穆颯遞給宋域一個“你看你逃不掉”的眼神,然後乖巧十足地說:“正好我飽了,到一樓去溜達一圈,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那個水池裡的魚很多,我去看看魚,你們慢聊。”
她說著起身,蹦跳著要出去,宋域按住她的肩膀,然後站起來,拿下掛在椅背上的大衣,親自給她穿上,和叮囑孩子一般,眼眸對映出的碎金中有一抹柔和,聲音熨帖在她耳畔:“注意安全。”
穆颯點頭,然後去看魚了,包廂裡只剩下穆正康和宋域兩人。
穆颯看魚看了近二十多分鐘,最終還是可憐宋域被訓,上樓回包廂去了。
走到包廂門口,裡面很安靜,穆颯扣了扣門便推進去,見穆正康和宋域都坐著,似乎已經結束了交談,一個人在喝茶,一個人坐在那裡,姿態閒適地把玩手裡的打火機。
“你們說了什麼?”穆颯坐下後問。
“沒什麼。”穆正康擺了擺手。
宋域將打火機立正在桌面上,側頭問穆颯魚兒好玩嗎,穆颯說挺好玩的,他輕笑,說那好,喜歡的話我們在家也養一缸。
穆正康收回目光,喊來服務員買單。
穆颯起身的時候,目光落在宋域左側額際上一塊淡紅色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最炫最感人最土豪的地雷風:
麼麼噠johnson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22 21: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