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怎麼會缺錢?”
“是的。15年3月,她搶了銀行,買了房子,但是沒過多久,她就把房子賣了,到16年的時候,她已經是窮途末路。還有,你知道嗎?15年,我媽給了周法醫40萬,用於建立他的法醫實驗基地。”
“也許是遺產呢?”
她白了他一眼。“現在輪到你站在她這邊了?”
“你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我發現一張她跟朱藝在一起的照片,然後我查了她的工作履歷,她曾經在朱藝就診的醫院工作,她是朱藝的主治醫生。”
“好吧,既然你什麼都知道,而且知道得比我更詳細,你為什麼還要藏著那把傘?”
“因為那把傘的傘頭早就被她換過了。”她大聲道。
“它在哪兒?”
“沙發下面。”
谷平走進房間,蹲下身子從沙發下面拉出那把年代久遠的雨傘。他看了一眼傘的尖銳部分,嘆了口氣。
“果真是滴水不漏。好罪犯,我算是領教了。”他放下雨傘,又環顧整個房間,像在找什麼。她靠在門框上看著他。
“我昨天晚上突然記起來,她把我的房間命名為貓屋。”
“那我的房間呢?”谷平立刻問。
“狼屋。”
“為什麼是‘狼’?”
“我猜是因為她覺得狼聰明勇敢,不會被人馴化,”
“那她的房間呢?”谷平的目光在屋子裡掃來掃去。
“蟲屋。被害人對她來說就是蟲。雨傘、硯臺、鎮紙、刀片,可能都是兇器……所以說,你不一定非得找到那把雨傘。”
“我現在找的是字典。”谷平朝書櫃裡望去。
書櫃裡有好幾本字典,其中一本外面包著封皮。他把那本字典拿出來,用一支特殊的筆照了一下,藍光下顯現出一片汙跡。他又把字典拿到燈光下仔細瞧,
“字典上的血跡是很難除去的。” 他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就是用這個打死了計程車司機。看到沒有?字典的這個角被人用什麼東西磨過,它的鋒利程度足以劃一道大口子。”驀然,他皺起了眉頭,慢慢抬眼朝她望過來。
“對不起。”她向他展示她手上貼著創可貼的傷口,“我在手上劃了道口子。又把字典的邊角磨尖了。”
他把那本字典扔到了桌上。
“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怒氣衝衝地問。
“因為是她把我養大的,她已經死了,所有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去窮根究底呢?有這個必要嗎?”
谷平指指牆上那六個字。
“好罪犯,好警察。她做到了,你做到了沒有?”
“對她來說,我已經抓到她了。”
“那可不一樣。對一個偵探小說迷來說,知道兇手是誰,這是結尾。可對於一個警察來說,得把罪犯緝拿歸案,那才算是結束。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破了這個案子,你可能就不用在兇殺組坐冷板凳了。”
“我不想背叛她……”
“對她來說,你沒把她最後交出來,就等於遊戲中途結束。她是要把你培養成一個好警察,而不是另一個朱藝!”他說話的聲音震得她耳朵發痛,“沈異書,你到底藏了多少東西?——等等,你說朱藝買了房子?那套房子在哪裡?”驀然,他看住了她。
“沒用的。”她道,“就像你說的,等你們找到舒巧的時候,那裡面的東西早被她清理完畢,那裡早就佈滿了舒巧的指紋。你找不到我媽的任何蹤跡。”
他看著她,等著她作出抉擇。
“蒼耳鎮古木路16號樓。我不知道是哪一家。”過了幾秒鐘,她開口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