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了,沒人說話,秋雁不安地偷看了一眼李業。
突然,李業衣袖一掃,炕桌上的茶盅滾落地上,摔碎了。
李業寒著臉,對秋雁喝命:“出去!”
秋雁嚇得忙退出去了。
魏楚頭深深地垂著,看不清表情。
李業沉聲問;“不想要本王的孩子?”
魏楚委屈地撇撇嘴,“王爺不要我生孩子,每次事後給我喝避子湯,這幾次王爺忘了沒喝。”
原來魏楚早知道喝的不是補藥,是避子湯,卻從來沒在他面前提過一個字,佯作什麼都不知道,時至今日方說出來。
李業有種被欺騙愚弄的感覺,面色陰沉似水,道:“要不要生,輪到你自己做主了嗎?”
魏楚倏地抬起頭,“我沒名沒分生下私生子。”
“本王的孩子怎麼就沒名沒分了?”
李業修長乾淨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盯著她問:“你是跟本王要個名分?”
正妃側妃不行,庶妃、夫人可以給你。
魏楚拼命搖頭,“不,不……我不要名分。”
李業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兩人都這樣了,魏楚名義上改嫁給自己了,成了李娘子,還不死心。
她心裡還想要離開自己。
◎不想生是嗎?◎
魏楚氣他霸道,沒有這麼欺負人的,眼淚一對一雙地掉下來。
委屈地心想,我就是嫁給肥頭大耳的胡公子,好歹是正妻,也不做你梁王的妾,你便是皇帝,嬪妃也是妾。
憑著我魏楚,為何給人做妾,低人一等。
“你哭什麼?”
李業煩惱地呵斥,自己還生氣,擅自喝了避子湯,誰給她的膽子,本王的子嗣由本王決定留還是不留。
魏楚含淚道;“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魏楚對自己生出二心,李業再次有被背叛的感覺。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他對她一再寬容,縱得她膽子越來越大。
李業本來考慮給魏楚一個孩子,她就能死心塌地地,安安心心地跟著自己。
現在他非梁王的身份,而是李掌櫃,魏楚也不是罪臣之女,而是豆腐坊掌櫃,換一種身份,許魏楚生個孩子。
沒人想到李掌櫃是梁王,魏楚母子他會妥善安排。
如今天下大亂,李業這個手握重兵的皇叔,又有安慶侯府周家,他的外家也是岳家的鼎力支援,一統天下,指日可待,梁王登基稱帝的呼聲最高。
在京城別院時,魏楚明知不是補藥,避子湯,甘願喝下,就已經做好了逃走的打算。
現在又自作主張瞞著他喝了避子湯,想著擺脫自己。
李業袖中的十指併攏,“避子湯是短效還是長效的。”
魏楚抹了一把眼淚,老實地說;“長效的。”
“多久?”
“半年。”
半年,秋收季節,膘肥馬壯,利於出兵,這精明的小腦袋,自己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本王以前不讓你生孩子,因為你住在京城別院,現在你在民間,可以生個孩子,待天下已定,本王接你母子進府。”
魏楚心底冷笑,從前她住在京城別院,周舜華為彰顯賢淑大度,周家不聞不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她誕下子嗣,周家那邊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又豈能感情用事,情情愛愛對李業來說,不是最重要的。
等李業奪得天下,隱匿在民間的魏楚母子,梁王外室小妾、庶出子的身份就可以過明路了。
李業問過自己可稀罕?
看她沒說話,李業和緩了語氣,說;“我讓太醫給你開一劑藥,抵消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