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內心如何,不能剝開胸膛看。
魏楚說:“三姐,那時我們都小,現在長大了,我們是姊妹,骨肉至親,以後要互相扶持。”
“我現在是殘花敗柳,哪有什麼以後,混日子吧。”
魏綺神情寡淡,頗不在乎。
“能回伯府,都還活著,已經不易,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儘管艱難,也要撐著走下去。”
“當初在教坊,我就這一個念頭,親人重聚,可是我回來了,我娘卻等不下去了。”
魏綺哭道。
魏楚抽出繡帕點點眼角,“三伯母著實令人敬佩,我們都苟且偷生,不如三伯母的志氣,三姐別難過,當時的處境,對三伯母來說,活著比死還難受。”
良久,魏綺止住哭,說起別後各自遭遇,相對唏噓。
到了去梅府的日子,景秋給魏楚梳頭,魏楚在首飾匣裡挑了一支水色梅花簪插入髮髻,照了照八寶鑲玳瑁銅鏡。
“你梳的這個頭是什麼樣式?”
景秋手裡拿著桃木梳子,說;“奴婢自己琢磨的。”
“梳頭的手藝不錯。”
景秋心細,秀外慧中。
這時,大夫人屋裡的趙嬤嬤走進來,頓覺眼前一亮。
賠笑說:“四姑娘,老奴奉大夫人命,來看看姑娘準備得怎麼樣了?”
大夫人徐氏特地吩咐她過來看看,姑娘們的體己都被抄走了,伯府的姑娘出門怕太寒酸,惹人笑話。
添香給姑娘罩上紗衣。
趙家的交口稱讚,“四姑娘這一捯飭,活脫脫像那畫裡的人兒,夫人不放心說姑娘們從前年紀小,極少出門,姑娘們代表伯府的臉面,務必穿得齊整些,奴婢看姑娘這穿戴體面,回覆夫人。”
大伯母徐氏要面上好看。
“我倒是還有兩件衣裳,我的丫鬟上秋的衣裳還沒發下來。”
“府里人多,針線上的人忙得昏天黑地,白黑地趕製府里人的秋衣和冬衣。”
“嬤嬤是不是還要去五姑娘的房中,快去吧,莫在這裡耽擱,五妹妹要出門了。”
魏楚提醒,趙家的慌忙往三房去了。
從窗戶望去,趙嬤嬤一路碎步,兩條短腿緊倒騰。
添香哼了聲,“我們姑娘的好衣裳是她沒見過的,我們姑娘穿戴寒酸,她們又見識多少。”
魏楚看了添香一眼,“你家姑娘算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京城裡比你家姑娘強的人多了去了。”
添香吐吐舌頭。
梅家的轎子到了,魏楚對添香說:“你留下看家。”
帶著景秋去梅府。
魏楚和景秋走到二門,沒看見魏玉的影子。
上了門口的轎子,才看見魏玉的身影出現。
魏玉今日化了淡妝,穿著一件素淡的褙子,襯出魏玉的氣質來,魏玉的長相平常,穿戴妝容,都恰到好處,可見魏玉不知用了多少心思。
魏玉今日很高興,魏瑾和魏綺不去,原來魏家姑娘們出門,有魏瑾和魏綺搶了風頭,魏玉變成可有可無的陪襯。
魏楚在轎子裡招手。
魏玉帶著丫鬟小鸞坐了後一乘小轎。
兩府相距不遠,盞茶功夫就到了。
聽說魏家的姑娘來了,梅家兩位姑娘,五姑娘梅蓉,六姑娘梅貞跑出來迎接。
五姑娘梅蓉和魏楚同歲,六姑娘梅貞比魏玉小一歲,秉性活潑。
“可把你們盼來來,我們在家裡好無聊。”
六姑娘梅貞扯著魏楚的手臂搖晃。
魏楚說:“我二姐和三姐生病不能過來,待病好了改日請你們去我們府上玩。”
“她們不來,是她們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