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觀魚所住的小院之外,段然提劍而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此刻正是李觀魚在給廣成子療傷的緊要時刻。
廣成子不僅受了重傷,還中了毒,兩相糾纏之下,複雜性更大,也加大了李觀魚救治的難度,耗費了不少真氣。
若非他的內力深厚,又有先天功為輔,根本無法應付,饒是如此,當他長舒一口氣收功之時,也已經很有些疲累之感。
他吩咐弟子將廣成子安置好,定時灌下湯藥即可,隨後便對無花道:“大師勇救崆峒高手,想必也受了傷,不如讓老夫助你療傷。”
“善哉善哉,李莊主不可!”無花搖頭拒絕了李觀魚的好意,目光閃動,說道,“小僧並無大礙,可以自行療傷,不敢勞煩!再說,擁翠山莊如今正面臨重大危機,李莊主也不可過於耗費真氣。”
見無花婉拒,李觀魚也未堅持,問道:“據說與大師交手之人便是石觀音,此人的武功究竟如何,是哪一派的路數?”
“石觀音的武功極強,招數奇詭快速,融合了中原、西域和扶桑的武功,難以破解。”無花合十答道,“若非小僧以少林金剛掌、般若掌以及拈花指輪番應對,也絕對支撐不了一百招!”
“若非她被傳說中的少林禁技所震懾,不願意與小僧玉石俱焚,這才緩了一招。”
李觀魚撫膺點頭道:“石觀音兇名昭著,大師能夠全身而退,還能將廣成子、雲中子帶出來,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說到底,還是小僧策劃不明,連累了戴長老和崆峒派之人,實在是慚愧啊。”
看著眼前無花沉痛自責的神情,李觀魚不免自省: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對什麼事都有些疑神疑鬼,竟然懷疑這位少林嫡傳弟子。
背靠少林寺這棵大樹,又在江湖上有偌大的名聲,無花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頂峰,難道還能有其他門派、或者勢力給他更大的好處嗎?
即便是石觀音再狂傲、武功再高,也不敢輕易招惹根基深厚的少林寺。
“以大師所見,石觀音率軍將我等糾纏於擁翠山莊,難道只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讓王騰飛、葉天問等人可以在京師興風作浪嗎?”
“確實如此!當然,若是能將我等一併消滅,也可以減少日後有可能反抗他們的力量。”無花已經考慮了很久,因此回答的甚是迅速,“我想石觀音一定與他們談好了條件,否則絕不會下這麼大的功夫。”
就在兩人議論之時,已經到了三更時分,李觀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站起身來說道:“大師早些休息,我還有些事要辦。”
他離開小院之後,便來到了水牢門外,有些事、有些話是李家的內部事宜,實在不足為外人所知,因此他示意章三將看守之人調的遠一些。
看著眼前被牢牢捆住的趙守正,李觀魚隨手一指就點倒了一旁已經被關押多日、神態萎靡的霍無病,俯下身說道:“你的身世想必二叔已經說過了吧。”
看著李觀魚瀟灑的風度,趙守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父親被囚於斗室之中的慘狀,而自己的母親自始至終也沒能成為李家名正言順的媳婦,若不是李景耀、李觀魚兩個偽君子,又何至於此?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閉上眼不去看他,淡淡的說道:“既然落於你手,不如就殺了我,何須如此假仁假義?”
李觀魚自從瞭解了真相之後,雖然無法指責父親的所作所為,但對於二叔的一些偏激之舉也有了些同情,因此他並沒有生氣,而是溫言道:“以往之事,孰是孰非,已經埋沒於煙塵之中,無法細究。”
“如今先父、二叔均已故去,若是你能幡然悔悟,我也會遵照二叔最後的心願,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是李觀魚的心裡話,見趙守正並未反駁,便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