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順以及身後的捕快們看到隨著對面校尉的一聲令下,數百具諸葛連弩都已經對準自己,明晃晃的箭頭就如毒蛇吐信一般,讓他們心中不免驚懼。
“識相的,趕緊回去將李觀魚帶出來,事成之後也能算你們有些微功!”鄭恩見到對方的神情,愈發驕橫,“如若不然,那就只能陪著叛逆玉石俱焚!”
福順雖然年輕,也怕死,但腦子的反應也不慢,再加上事先與李觀魚等人討論過,心裡有些底,所以還是強自鎮定,拱手道:“這是姑蘇府的地界,不管出了什麼事,按照我朝律例,都應由我們辦理。”
“金陵府從規制上比我們高,但也不可直接干預姑蘇府的刑案!如果你們守備軍主動撤回,我們就當無事發生,但若持續糾纏,姑蘇府自當上書朝廷,彈劾爾等有不臣之心!”
福順越說越順暢,語氣也越發堅定,言語之間甚至有了幾分老狐狸嚴知府的風範,倒是讓他身後的那些衙役捕快,尤其是對他還有些不服氣之人心生佩服。
鄭恩想不到對面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強硬,似乎有所憑恃,還語出威脅,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他是王騰飛一等一的親信,對於將軍的計劃雖然只知道一部分,但也大概能猜到此次圍剿擁翠山莊並非如此簡單,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捉拿擁翠山莊李觀魚等人,確實得到了授權,但若是傷到了姑蘇府的人,說不定就會惹來姑蘇當地的駐軍,那就麻煩了。
戚志光這個人也並非庸才,說不定正在整裝待發,等待著合適的機會,要是再將他牽涉進來,恐怕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
但他身為先鋒官,又怎能墮了威風,他一舉手中的長槍,大喝道:“休要多言!若是再不讓開,我便你們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此言一出,那些衙役捕快們大多兩股戰戰,不少人都冒出了冷汗,畢竟在漫天箭雨之下,估計沒有誰能夠倖免。
福順當然也怕,但他記得楚留香曾經說過,每臨大事有靜氣,不可被眼前的困難所嚇倒!而且他也認出了這個飛揚跋扈的雌雄眼校尉,當年在水塢之時便曾遠遠的見到他與趙守正相談甚歡。
這些人沆瀣一氣,圖謀不軌,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絕對不能退讓!
福順想到此處,拔出腰刀,大喝一聲:“眾兄弟聽令!拔刀、持盾,雁字形排開,我倒要看看誰敢擅殺朝廷公差!”
“戚將軍已經在整軍在十里之外,若是有我發出的訊號,自會前來接應!”
這句話便是虛張聲勢了,戚志光確實接到了李觀魚的一份貴重禮物,但他終究是擔心得罪了王騰飛,惹來後續的麻煩,因此並沒有親自提兵前來。
但他也不是全無政治智慧,萬一就如李觀魚他們所猜測的那樣,王騰飛所行之事包藏禍心,甚至被朝廷不容,自己作為姑蘇城的守備將軍,總不能坐視不理。
事後追究起來,自己無功無過不說,也許還得被兵部加上一條“畏縮不前、料事不明”的評語,自己的大好前程也就灰飛煙滅了。
因此,他特意派了自己手下的兩名校尉,各領五百人,在距離擁翠山莊三十里外的荒地上進行實戰操練,軍械戰馬自然是一應俱全。
他的如意算盤便是,若沒有變故,他也就是坐觀成敗,反之,那支一千人的兵馬便能成為他立功免責的護身符。
但是那些捕快們並不知道真實情況,平日裡倒也見過那位威風八面的戚將軍,好像突然之間有了依靠,膽怯之心去了不少。
在福順的號令下,將腰刀舉起橫於胸前,盾牌則是護住前胸,躬身低頭,擺出了防禦的陣型,動作整齊劃一,而且有模有樣,倒是讓鄭恩有些驚疑不定了:這幫人好像不簡單啊!
他卻不知道,這一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