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煙霧瀰漫之後,場中失去了六人的蹤跡,只有地上的斑駁血跡證明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惡戰。
“他是什麼意思?還假惺惺的給丹藥?”卓不凡有些不解的問道。
“武當派畢竟是大派,既然雙方都有損失,他大概是希望到此為止,避免日後無休止的報復和尋仇。”
楚留香的話引起了長風的不滿,他將金丹遞給大風驗證,惡聲惡氣的說道:“將我師兄傷的這麼重,就這樣算了?”
大風在五雷掌力的侵蝕之下,其實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臉上隱隱露出黑氣,將兩顆金丹放到鼻端一聞,馥郁的香氣傳來,便知必是靈藥。
當即將其服下,金丹在體內化開,自有一股藥力護住了肺腑要害,他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些。
“楚公子說的有道理!”大風終於緩了過來,對著長風說道,“此地終究是正一道的勢力範圍,若真是魚死網破,對於我們也並無好處。”
“這一戰不勝不敗,終究沒有墮了我們武當的盛名!至於武當派與正一道應該如何應對,等日後向掌門稟報後再行定奪。”
大風還是比長風看的深遠,知道能夠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對著楚留香、卓不凡拱手道謝:“若非兩位及時趕到,仗義相助,我等性命或許不保。”
卓不凡生性剛直,不願居功,搖了搖頭說道:“這大多是楚留香的功勞,我不過就是湊個數而已。”
“卓兄此言差矣!若非卓兄的六陽手劈開大門,以崑崙神功震懾了正一道眾人,楚某縱然有與蘇秦張儀媲美的口才,也無法妥善處置。”
他轉而又問大風:“道長,傷勢如何?是否需要我等助一臂之力?”
“張元濟的五雷掌法果然了得,已經侵入我的經脈肺腑。”
大風在長風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身來,有些吃力地說道:“性命雖是無憂,這一身武功卻已經廢了。”
他說的很平淡,倒像是是說別人的事情,但在長風聽來卻如五雷轟頂一般,他緊緊抓住師兄的手,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天底下總有靈藥可治!”
他不知不覺間手指間用了力,卻沒想到大風的武功盡失,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嚇得長風連忙鬆開了手。
大風蹣跚的走到石碑前,環顧眾人道:“老子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之所伏!過往數十年中,我將太多精力放到了修煉武功中,所以道心的參悟就少了。”
“如今,雖然武功已廢,但似乎道心更加通明,又焉知不是一件好事呢?”
“諸位,這段時日我就不回擁翠山莊了!在此日夜參悟石碑,或許能有所悟。”
說罷,他緩緩的盤腿而坐,五心向天,進入物我兩忘的宴坐之境。
無論是楚留香,還是卓不凡,心中都極為佩服,高深無比的武功修為被廢,還能如此淡然而不縈於懷,實在是高人的境界啊!
“兩位今日的援手之德,日後我武當派定有答報!”經歷了這一戰之後的長風,尤其是目睹了大風行止,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既然師兄要在此間參悟,我也必然要陪侍在身旁。”長風衝著兩人深施一禮,說道,“但若是哪一天需要對付趙守正這個鬼蜮小人,我長風當仁不讓!”
說到趙守正這三個字的時候,長風咬牙切齒,若不是他的挑撥造勢,師兄也不會受傷如此之重。
長風在剛才的大戰中,暫時性的獲得大風一半的功力,雖然大部分已經消耗殆盡,但還有不少存留在經脈之中,藉著石碑的靈氣可以儘快吸收。
楚留香、卓不凡見他們心意已決,也就不再勸說,只是吩咐守缺道人好好照料。
雖未目睹大戰,但只聽楚留香說了一遍,守缺便被其中的兇險嚇的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