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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時分,天邊只有連片的火燒雲。
張小檀從寫字樓裡出來,遲鈍了會兒,茫然地看著眼前川流不息的車道。頭一次,她心底生出了一種無處可容身的惶恐感。
這座城市,似乎把她排擠在了俗世之外。
她找了一個上午,不是工資達不到標準,就是人家不要她。
試想,正經又薪酬豐厚的工作,誰願意聘一個在讀的大學生?沒有工作經驗不說,工作時間也不定。如果張小檀是老闆,她也不願意請。
路過車站時,她在站牌上看到了很多廣告,有招按摩技師的,每月2萬~3萬不等的底薪,提成另算,還有招公關經理的,工資都高得離譜。
可是,她再窮途末路也不會去做這種勾當。
回到學校後,她在操場上走了七八圈,終於下了決定,掏出手機想給周居翰打了一個電話。可是,手指壓在上面就是按不下去。
她想起自己前些天發給他的簡訊,一共兩條,可都石沉大海了,心裡忍不住泛起一絲悽楚。也許在他心裡,她就是個累贅。
她萬般無奈,最後咬牙打給了梁奕銘。
十幾分鍾後,他們坐在了離校不遠的一處咖啡館裡。
梁奕銘是開著他那輛瑪莎拉蒂新車來的,穿著一身連帽的衛衣。他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對人笑的時候,感覺特別親切。
“你看看,要吃什麼。”他翻了翻冊子就推到了她面前。
張小檀沒有什麼心情:“隨便吧。”
“怎麼能隨便?這可是我 邂逅
過了晚高峰,路上車不多。到了四環,梁奕銘直接飆到120碼,沒多久就回到了光山。進了院裡,他直接把車開去了地下車庫。
蔣順在門口等他,看到他就快步上來,給了他胸口一捶:“搞毛線啊你,折騰這麼久?都七點了。我看你爸那臉色,就比鍋底好看點兒了。”
“瞎說你也打聽打聽啊。我爸什麼時候管過我這種事情?平時夜不歸宿,也沒見他說過我兩句。”
蔣順說:“沒跟你開玩笑,下午就來客人了,你爸直接從軍分割槽那邊趕回來。”
“稀罕事啊,他什麼時候這麼注重應酬了?”
兩人一起進庭院,一道兒上臺階。進門前,蔣順附在他耳邊嘀咕:“不清楚,好像是兩個空飛的,剛從北京那邊過來,那個年紀大的像是要調到這邊軍分割槽基地的空軍工程部,是個搞航空偵查技術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夠酸腐,年輕的那個倒是不錯,挺有範兒的。”
“是長得不錯吧?”蔣順是個外貌協會,男女通吃,雖然是好哥們,梁奕銘對他這點是真的受不了,“毛病該改改了。”
“我去!你想哪兒去了,我那是純欣賞。北京城來的,還是一部的,我哪兒敢啊?而且,兄弟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好不?那些都是小時候的荒唐事了,你還提?說句老實話,今兒怎麼來這麼晚,是不是又上哪兒把妹去了?”
“什麼把妹啊,說得真難聽,我那是正兒八經地追呢。”
“得了吧。你小子一個禮拜換一個女朋友,正處著的還有好幾個呢。”
“至於說成這樣?這都是她們心甘情願的。”梁奕銘轉了語氣,胳膊推搡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們班那個美女,我追了她兩年了,一直都對我愛答不理的。”
“現在又是怎麼鬆口的?不會是霸王硬上弓吧?”
“我有那麼沒品嗎?跟我要錢呢。早知道這樣,我早給她個十萬八萬的了,至於浪費那麼多時間?”梁奕銘說起來就是老大的不屑,“還以為多難搞呢,這樣就能上手了,沒勁。”
“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