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誹完,忽然意識到什麼,走上前:“哥,咱們家現在是不是特別有錢?”
觀長河半點不謙虛地承認:“對啊。”
她開口:“我想把城門附近的‘春風客棧’買下來。”
他痛快道:“行,買!小事情——還要什麼,給哥說,哥什麼都滿足你!”
觀亭月朝他伸手:“再給我點錢。”
觀長河長臂一揮,縮在角落裡的隨從登時捧上只沉甸甸的錢袋子,其中銀錠金錠並一疊銀票放得整整齊齊。
“今天出門帶得不多,不夠用回家哥再拿件信物給你,以後大江南北的餘家錢莊、餘家商鋪,你隨便取,隨便花。”
觀亭月委實讓那一袋的金銀之光刺瞎了雙眼。
她暗吸了口氣,將錢袋收攏,轉身走到燕山跟前,學著他的語氣。
“住宿的花銷,我替你們免了。不用謝。”
她拉起他的手攤開,放了塊分量十足的銀錠,難得也感受一回財大氣粗的闊綽,“這個是木材的錢,現在還你,燕公子自己慢慢刻吧。”
末了還貼心的把那塊沒雕完的木頭和小刀一併塞到他手裡。
“我……”
燕山險些沒拿住。
他手忙腳亂地撈起刀,看著觀亭月倨傲又輕佻地抬眉,簡直啼笑皆非,“有必要這麼記仇嗎?”
第28章 這位小哥……是我妹夫?
和白上青草草了約定改日再商榷的事宜之後, 觀長河便領著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回家促膝長談了。
如果說他本人是顆散發著珠光寶氣的貴重物品,那這餘府應當就是陳列珠寶的多寶閣。
不知宅院是如何設計的,總之一眼很難望到頭, 迴廊亭臺彎彎繞繞, 花木藤蔓如錦似繡,第一次進來若無人引導, 多半轉不了幾步就得迷路。
江流被人從街上尋來時,近乎是一路狂奔,一個俯衝扎進觀長河懷裡去的。
後者離家數年,差點沒認出眼前這個半大的少年, “這是……江流嗎?”
他難以置信,“都長這麼大了?小時候見到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呢。”
觀亭月和燕山坐在對面,她撇開茶水上的浮沫,“娘都過世十多年了, 江流還能不長大麼?”
少年狠狠用胳膊擦了一下臉, 儘量不讓自己太失態,紅著雙目抬頭喚道:“大哥……”
“誒、誒, 別哭別哭。”觀長河慌里慌張地朝袖中掏錢,“哥給你錢買糖吃, 啊。”
江流其實已經過了愛吃甜食的年紀,他都挺大一男孩子了,但在年歲大了他一整圈的觀長河眼裡還是把他當小孩兒看, 抓了錢又抓果子, 抓完果子又抓蜜餞,滿滿當當地塞了他一身,顯得非常無措。
“原來你們竟一直住在永寧,離得這麼近。”觀長河拉著江流在旁邊坐下, 不禁感慨,“我上年就有派人去那邊做米糧生意的打算,因為別的事一拖再拖,便給耽誤了。唉,也怪我,若是早些去,你和奶奶就不必過得如此辛苦。”
觀亭月倒是看得開,“這種事人哪裡算得到。況且你頂著個餘家的名號,若非本人出面,我們倆也不知曉是你……對了。”觀亭月忍不住奇怪,“你怎麼在嘉定做起買賣來了……還成了,餘家的大東家?”
對方一臉說來話長的滄桑,喝了口熱茶先給自己潤潤嗓。
“想當初咱家勢力寥落,又被別的軍種吞併。你們這些小輩走丟的走丟,失蹤的失蹤,剩下我和天寒還在兩個不成氣候的地方軍裡混。”
“綏軍攻佔了京城後不久,我們這支小隊校尉也跑了、統領也死了,於是只好就地解散,本想找個機會聯絡家裡人,誰知偏又遇上敵方主將殺降……”
燕山聞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