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的校尉只好行兩步又小跑跟上。
“眼下將所有的兵卒和捕快迅速整合, 一共分成三組。”
“一組負責疏散百姓——軍防處底下有地道,那些家中沒有地窖可躲的,或是房舍漏風嚴重的,暫時可安置在裡面。”
校尉應下:“是。”
“另一組堵死牆根下所有空隙, 不可再讓毒瘴流入。”
“最後一組汲水上街去,把還在集市上流動的毒霧澆滅,能掩多少掩多少。”
校尉:“是。”
路過客棧時,守城兵們正在給那裡的捕快分發面罩,一個親衛走上前來向他稟報。
“將軍,滯留在客店裡的百姓如今已全部護送至地道之內,食物與水尚且充足,支撐個把月想必不成問題。”
燕山點了點頭,眼下還在外面走動的,除了官府的人也就只剩下一兩個協助灑掃的更夫。
他目光欲蓋彌彰地晃了一大圈,末了,才落回至旁邊,觀亭月就站在不遠處,似乎是責無旁貸地打算來幫忙。
從昨天兩個人不歡而散起,互相便沒再說過一句話。
這會兒突然碰面,總感覺些許不太自在。
不管她有什麼動作,自己都免不了會用餘光去看,然而看了卻又無法主動開口去打破僵局。
他胸腔莫名地感覺到一股煩躁。
以至於校尉還講了些什麼,竟也沒往心裡去了。
官衙的差役在幫江流戴鐵殼子,觀行雲則神色嚴肅地聽著捕快解釋城中的境況。
“現在局勢固然嚴峻,可好歹是控制住了,您瞧這個面罩——戴上去甭管多厲害的毒,至少能擋掉大半呢。”
觀亭月聞言,不由探手入懷。
此物自己也有一件,還是昨日燕山來找她時給糊到臉上的,摘下後一直收著。
聽對方如此說,她便摸出來,擺弄著想要戴好。
然而這東西不知有何奇巧,她掛在耳畔老是鬆鬆垮垮,總不及之前舒服……
“我看堵牆根的事做得快一些,等下抽點人,幫著處理城內的毒霧……”燕山話才言至於此,一眼瞥見這邊,忽就順手替觀亭月扣緊了臉頰後的兩個鎖釦。
金屬傳出清脆的一聲“啪”。
她不禁眯了下眼。
“它左右側各有一個環,戴的時候記得要按到底,否則很容易掉。”他邊示範邊解釋道,“這是軍中新出的裝備,你從前大概沒見過。”
鬢角的地方被燕山兩手用力地攏了攏,觀亭月似乎是有些驚訝,眉目間明顯地舒展了許多,抬眸望向他。
那雙眼一如既往的明澈溫潤。
燕山被她這麼一看,當即掩飾性地輕咳了下,飛快挪開視線,仍舊公事公辦地轉身。
“走吧,先去北面的城牆。”
沿途是提著水桶灑掃大街的兵卒們,此時此刻,流淌在腳下的毒瘴已經不剩多少,只要不再颳大風,晌午應該就可以讓躲在地窖中的百姓回家了。
然而還沒等觀亭月走出街牌樓,江流卻著急忙慌地從後面跑上來。
“姐,姐!”
觀亭月:“怎麼了?”
他喘氣不止,“有人……有人在南城門朝你叫陣!”
她額間微微一蹙:“朝我叫陣?”
“嗯……”江流好似欲言又止,“他、他說話挺難聽的,我……唉,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觀亭月立刻掉頭折返,未至城門前,便聽得一箇中氣十足卻隱約帶著點尖細的嗓音破開重重毒霧傳到此處。
“觀亭月,時隔多年,你怎麼還是這樣道貌岸然,惺惺作態。”
“受萬人敬仰膜拜的感覺很不錯吧?”那是個彆扭的男人聲,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