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她夢裡,沈怡的魂魄離體後就再也沒能回到身體中,於是他的身體被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佔領了。
柳佳慧並不知道這些,便怕沈怡會像她夢裡一樣桃花盛開,然後對不起邊靜玉。
“擅長花言巧語的男人往往都是不可靠的,他今日能對這個人花言巧語,明日就能對那個人花言巧語。”柳佳慧很懂語言的藝術,明明心裡怕沈怡對不起邊靜玉,嘴上卻還在幫沈怡說好話,“當然,我不是說沈二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你如今也瞧出來了,弟弟被沈二一鬨一個準,所以你得在旁盯著點。”
邊嘉玉作為男人,畢竟和沈怡接觸得多些,對沈怡的品性也有著更深的認識,道:“雖說我現在看沈二越發不順眼了,不過他真做不出對不起靜玉的事。他若油腔滑調,也是對著靜玉一人油腔滑調。”
“那我就放心了。”柳佳慧道。
雖然在妻子面前說了肯定的話,但邊嘉玉還是特意把沈怡叫出來喝了一頓酒。他最近很喜歡欺負沈怡,想要把沈怡灌醉了,好見到沈怡的糗態。結果,喝著喝著,邊嘉玉倒先醉了,以兄長的身份說了一堆“你若是對不起靜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話,把沈怡弄得哭笑不得。喝醉時放狠話放得痛快,等第二天酒醒,邊嘉玉才發現自己又鬧出個笑話了。做鬼也不會放過?這種狠話還不如不放呢。
恩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恩科分為兩種,一種是小恩科,一種是大恩科。如果是小恩科,那麼只加考會試、殿試。如果是大恩科,則加考鄉試、會試、殿試。因玉米這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皇上心中大喜,這回加設的便是大恩科。邊靜玉身在京城,他早兩年就已經是秀才了,這會兒考完鄉試後,要是中了舉人,就可以直接參加會試。不像外地的秀才,需要在當地參加鄉試,哪怕鄉試中了,卻也無法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趕到京城來參加會試。不過,對於天底下的秀才們來說,能多一次參加鄉試的機會,這也是好的。
邊靜玉在貢院裡考試,沈怡就在考場外頭陪著他。
考場的對面有一家狀元樓。這酒樓是京城所有酒樓中離著考場最近的。它本來不叫狀元樓。不過是每次科考放榜時,總有許多考生待在狀元樓裡等訊息,人們為了圖吉利,就把酒樓叫做狀元樓了。
沈怡就在狀元樓裡租了個位置。
邊靜玉待在考場裡一考幾天,沈怡就天天到狀元樓裡報到,從早上開門一直坐到酒樓打烊。他臨窗而坐,眼睛就衝著考場的方向。雖不能真看到考場中的場景,但也修煉出了幾分“望夫石”的味道。
鄉試要考三場。邊靜玉每考完一場走出考場時,沈怡總能在第一時間接到他。
這一日已經是第三場考試的最後一天了。沈怡和邊嘉玉都坐在狀元樓等邊靜玉。狀元樓本就是書生們聚會時的上上選擇。所以,樓裡除了沈怡和邊嘉玉,自然還有別人,滿滿當當地把整個狀元樓都差不多坐滿了。這些人中大都是書生,他們雖沒有參與本次鄉試,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關注本次鄉試。
有書生的地方就有高談論闊。不過,沈怡的心思從來都不在高談論闊上。
邊嘉玉悄聲說:“我們左邊那桌正在議論玉米,非說玉米這名字起得有深意,說玉字用得如何如何好,米字又用得如何如何好,兩個字湊一起就有什麼什麼深意。你當初起名字時,真是怎麼想的嗎?”
沈怡搖搖頭說:“他們是怎麼說的?我沒有注意聽。”
“行了行了,你繼續盯著窗外吧。就知道你已經快變成石頭了,除了盯著貢院那邊的動靜,哪裡還能注意到別處?你瞧瞧你,我覺得你比靜玉本人還緊張。”邊嘉玉見沈怡在乎邊靜玉,心裡美滋滋的。
沈怡坦率地承認了,笑著說:“確實有些緊張。靜玉弟弟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