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偷香竊玉時。
沈怡從臨時住所偷摸摸地溜出來,沿著花園裡的小徑,朝自己原先住的院子摸去。邊靜玉住了沈怡的房間,睡著他的床,蓋著他的被子,枕著他的枕頭……好吧,其實只有住了沈怡的房間是真的,床單被罩等卻都換成了新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沈怡往這方面聯想,然後因為這樣的聯想蠢蠢欲動。
在自己家裡,沈怡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地方。今晚的月色不錯,沈怡繞開巡夜的家丁,很快就摸到了邊靜玉現在住的房間的窗戶底下。他學貓叫了一聲。邊靜玉在屋裡聽到動靜,連忙把窗戶開啟了。
月光下,沈怡朝著邊靜玉伸出手,小聲地說:“來,跳下來,我帶你私奔。”
這話其實說得不太對,因為邊靜玉住的屋子就在一樓,應該說是“跳出來”,而不是“跳下來”。但有那麼一瞬間,沈怡產生了一些浪漫的聯想,把邊靜玉當作了童話裡被囚高塔的王子,而他則是那個為了王子披荊斬棘的勇士。這樣的夜晚其實也和私奔無關,但沈怡卻忍不住要給彼此加一些新設定。
對於邊靜玉來說,這樣的設定就正好戳中了他心裡的某個點。
邊靜玉的心臟猛然跳動了起來,他好像真給自己套上了一個等待心上人帶他私奔的單純小少爺的殼子,有些羞澀,但又有些狂喜。明明不遠處就是門,他卻費勁爬上了窗戶,然後跳進沈怡的懷裡。
心上人在懷,兩個人都覺得心頭那一塊地方好像立刻就滿了。
他們不可能真的“私奔”,沈怡就拉著邊靜玉在窗臺下坐了。今晚的月色確實是好,沈怡側過頭,用嘴唇輕輕碰了碰邊靜玉的臉,說:“你怎麼知道我會過來?要是我不過來呢?那你豈不是白等了?”
邊靜玉沒說話,看著沈怡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是不是傻了?他們擁有絕對的默契,怎麼可能弄錯對方的意思?邊靜玉覺得,他甚至可以不聽沈怡說了什麼,有時見到沈怡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沈怡換了一個問題,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半路被我哥攔下來了,你就白等了。”
邊靜玉搖了搖頭,還是沒說話。他抬頭望天,柔和的月光輕輕揚揚地灑下來,給他整個人披上了一層銀輝。他想,就算沈怡沒有過來,那麼他的等待也是有意義的。他願意為一個可能性等到天亮。
沈怡學著邊靜玉的樣子,也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夜晚變得更加安靜了。沈怡朝著邊靜玉靠了過去,把臉擱在邊靜玉的肩膀上,抱怨著說:“我哥防我跟防賊似的……明明你就住在我家裡,結果我和你說話的時間還少了。你總是陪著姚和風……”
他並非是對姚和風有意見,只是變著法子找理由吃醋而已。在這種時刻,“姚和風”只是一個情侶間打情罵俏時用的小道具,沒了“姚和風”,也會有“妮兒”、“當歸”、“沈爹”、“某部珍藏的孤本”等等。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邊靜玉肩膀上被沈怡靠著的那一小塊地方好像迅速地熱了起來。他低下頭,兩個人的目光就對上了。他們的眼睛裡彷彿都藏著某些危險的慾望。沈怡下意識地直起腰,往後退了一下,邊靜玉立刻就追了上來。只需要一個唇碰唇的親親,沈怡立刻什麼抱怨的話都沒有了。
忽然,邊靜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沈怡的嘴唇。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新花樣。或許邊靜玉並不懂什麼新花樣,但男人總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沈怡只覺得心頭一顫,整個人就像過了電一樣。邊靜玉似乎發現了他的激動,又小心翼翼地舔了下。
邊靜玉玩夠了,沈怡卻覺得這只是個開始。他伸出一隻手護住邊靜玉的後腦勺,用舌尖撬開了邊靜玉的嘴唇……這才是一個真正的親吻,夾帶著愛意,也夾帶著濃烈的慾望,是侵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