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又說:“若那畜生沒有娶蘭敏郡主,只要找幾個御史彈劾他們家,反正所有證據都是現成的,肯定就讓他們惡有惡報了。現在卻怕皇上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把事情略壓一壓,不會從重處罰他們。”
邊靜玉轉了轉眼珠子,說:“我卻知道一些……勉強可算是有趣的事情吧。”
邊靜玉的好友姚和風,就是南婪那位姚縣令的兒子。他看上去君子如風,其實是個很八卦的人。當初錢松祿和蘭敏郡主剛勾搭上時,這訊息就是姚和風說給邊靜玉聽的,邊家才能順利救下沈巧娘。
“……蘭敏郡主和離回京後,一直住在郊外別院裡。那兒離著書院不遠。郡主的入幕之賓可不止錢松祿一人。”邊靜玉這樣的純情少年覺得這些骯髒的事情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都彷彿是玷汙了高潔的自己,“你再想想蘭敏郡主嫁給錢松祿的日子和她生子的日子……這孩子是不是錢松祿的都不好說。”
沈怡愣住了。待他反應過來邊靜玉都說了些什麼時,他只覺得心裡無比痛快。
邊靜玉眯了眯眼睛,笑著說:“其實,那孩子到底是誰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錢家知道,孩子肯定不是他的。想讓錢家不好過,何必從官場入手,只要派個人去錢松祿耳邊挑唆一下,若錢松祿有膽子找蘭敏郡主對峙,那就等著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吧。若他沒有這膽子,他就當龜孫子去吧!”
沈怡眼睛亮了,道:“這真是個好主意!”
邊靜玉故意說:“哪裡是什麼好主意?不過是些小道而已。我只怕你覺得我不磊落。”
沈怡現在也學精明瞭。
要擱在以前,當邊靜玉說出這樣的話,沈怡肯定會急得團團轉,然後指天發誓說他覺得邊靜玉就是君子,誰也不能說邊靜玉一句壞話。但現在,他和邊靜玉越發親密,自然也就學會順著邊靜玉的話往下說了。他有些急智,略動了下腦筋,就做出了兩句詩,翻譯成大白話是讚美邊靜玉如白蓮花一樣高潔,又說邊靜玉的品性就如上好的綠茶一樣,茶香清幽,旁人只需聞一聞就沁入心脾了。做完兩句詩,沈怡又說:“就算你是真小人又如何?你若做小人,我就學卑鄙,我們倆正好湊一對卑鄙小人。”
邊靜玉調戲不成,就被反調戲了。他忍不住摸了下耳尖,只覺得耳尖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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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對現代知識一知半解,竟用上了“白蓮花”和“綠茶”來作詩。
但其實這兩個好詞語已經多了另一層不好的含義了。
要是邊靜玉也有現代知識,沈怡會被家暴吧。:)
第63章
連環畫是一冊一冊的,一個故事可以被分成幾冊。沈怡和邊靜玉弄好了兩冊,手裡捏著一冊的存稿,就可以把第一冊 送到宮裡去了。他們兩個還要讀書,總不能把所有的閒暇時間都耗在連環畫上,邊靜玉就琢磨著請兩三位生活窘迫但有一些才華的書生來續筆,只要畫風和文字風格能銜接上就好。
反正這是給小兒看的書,有個五六分的才華就能應付了。
時間過得很快。魯家舅舅已經著手曬鹽之事了,“餓否”在他手裡再次擴大規模,還開到了別的城市裡去。沈怡回家和沈思商量了一下,果然按照邊靜玉的提醒,派人去錢松祿的耳邊行了挑唆之事。結果,這事到最後還是被沈德源知道了。沈德源當然也痛恨錢家。若當時錢家只是要休妻,沈德源可能還沒這麼痛恨,最多就是和錢家絕交。但錢老孃當時是真的想要害死沈巧娘啊!沈德源心裡覺得兩個兒子做得好,但面上還是把沈怡提溜到自己跟前,說了沈怡一頓,叫他日後莫要沉迷於各類小道。
沈怡不敢說這是邊靜玉給出的主意,只能默默聽訓。
其實,如果沈怡真說了邊靜玉的名字,也不會破壞邊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