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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也換了一個方式。
屋外,蔓青聽見娘娘的哭聲不時傳來,伴隨著撒嬌,而後又漸漸變低,到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次日她發現娘娘嗓子啞了。
聯想到昨晚,蔓青不由臉紅,問楚音要不要請太醫。
楚音不請,等著陸景灼送藥。
他也不是
楚音穿好裙衫, 吩咐宮女去膳房傳話,再坐在鏡臺前梳妝打扮。
男人從身後路過時,瞥了一眼沒說話。
肯定會懷疑。
但楚音已經想好說辭, 並不慌張。
意外得到母親陪送的陸珝卻很欣喜, 恭敬行一禮,笑眯眯道:“母后, 您今兒怎麼這麼早起?不會是專門送孩兒吧?孩兒早就不怕了。”
陶尚書在父親面前誇他之後,他對這位講官的畏懼之心更淡了些。
“不管你怕不怕, 為娘都送你。”楚音牽起他的小手一同坐上車。
朝陽初升, 橙紅色的霞光透過窗落在孩子的臉上,照亮精緻的五官。
越來越像陸景灼。
她伸手捏一捏柔嫩的小臉,又低頭親了親。
陸珝下意識往側邊躲:“孩兒大了,再親不太好,孩兒是男孩。”
楚音撲哧一笑:“怎麼, 講官還講這些規矩呢?”
“沒有, 就是……”陸珝隱約感知不合適, “就是不好。”
楚音有點失落:“上回送你, 你還主動親我。”
“那是去年。”他現在六歲了。
“才一年你就變了, 再過一年是不是都不理會為娘?”
“沒有,不會的, ”看出母親傷心,陸珝忙道, “只是不親而已……您可以親妹妹!”
楚音仍不太高興。
陸珝見狀,跪坐起來,伸長脖頸在她臉頰上啄了下:“娘別生氣, 孩兒絕對不是嫌棄您。”
她怎不明白?
只是時間過得太快了,孩子也長大得太快了。
楚音將他抱著:“娘以後不親你了, 但你再親孃一次,最後一次。”
陸珝滿足了她的要求,小手環住母親脖頸,重重得親了親。
楚音笑了,揉揉兒子的腦袋:“為娘以後經常來送你,好不好?”也不能保證是每日,只能儘量。
“為何?”陸珝不解,“娘不累嗎?”
“不累,大不了早些睡便是。”
陸珝其實不需要母親陪,但又怕母親傷心,便道:“那當然好,我可以在車上背《秦紀》給娘聽。”
“真乖。”
等到春暉閣,楚音牽著兒子的手下來,送他進去,而後再坐車回來。
一踏入殿內就對上男人銳利的目光。
他從頭到尾沒出聲,即便楚音有準備,此時也未免心虛。
所以坐上龍輦後,不等他發問,楚音主動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陸景灼:“……”
先下手為強是吧?
“怎麼,想朕再帶你去御花園?”
楚音的臉一熱,嗔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現在到底是誰不正經?
“那你正經地告訴朕,你意欲何為?”
“就是想報答聖上……上回妾身心情不好,隨口提了下文殊寺,沒想到聖上竟然願意,妾身想起往前種種倍感慚愧,故而特意早起送聖上去乾清宮。”
雖然知道她在撒謊,但也能解釋得通。
陸景灼問:“那送珝兒呢?”
“既然都早起了,當然不能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