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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子就更不用說了,那個孩子不恨他都不可能。
他這個父親實在做得失敗。
原先挺拔的背影突然佝僂了起來,瞧著蒼老不少,賀中暗自嘆口氣,短短時間,主子竟跟兩個兒子都鬧得不愉快,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聖上,要不去乾清宮坐著吧?起風了。”他小聲提醒。
建興帝慢慢站起身。
賀中上前攙扶。
晚上,他怎麼也睡不著,半夜起身翻牌子召妃嬪,填補內心空虛。
一連幾日這般折騰後,身子到底撐不住,暈倒在了乾清宮。
太醫們忙著救治,姜皇后同陸景灼,楚音,陸景辰,還有寶成公主候在外面。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病倒了?”寶成公主十分著急,“著涼了還是累著了?”
賀中不好說。
這個起因只怕他要爛在肚子裡。
“應是累倒的,聖上宵旰圖治,孜孜不倦,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他只能稱頌天子勤奮。
真是這樣嗎?
陸景辰卻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他,父親氣得病倒了?
早知道,他當時應該答應的。
回去跟妻子解釋一下就好了,他完全可以不碰嘛,為何傻了一樣不知道變通?已經有兄長這個前車之鑑,他怎麼還重蹈覆轍?
也怪不得父親會生氣。
他默默祈禱,希望父親無事。
陸景灼仍是面無表情,好像此事與他並無多大關係,楚音清楚的記得,前世公爹駕崩,他是沒有流淚的,不知道是不夠傷心,還是流不出眼淚。
那時候,他在她的心裡是個極致冷情的人。
所以自己死後見他掉淚才會如此吃驚。
不過公爹怎麼這個時候暈倒了?
記憶裡,應該要到六月,現在提前了兩個多月。
不知道病情如何。
等馬院正出來,她細聽了一番,發現病情比前世要重。
寶成公主跟陸景辰頓時哭了起來。
殿內愁雲慘霧。
想起此前公爹帶她跟孩子們去文殊寺,讓她隨陸景灼去督察農事,帶他們去狩獵,楚音忍不住唏噓。
陸景睿卻跟陸景灼一樣,都未哭,他甚至是有點愉悅。
在父親面前,他向來連條狗都不如,如今父親病了,他只希望能早點駕崩,這樣他就不會面臨被趕出京城就藩的危險了,而兄長也能順利登基,在將來庇佑他,還有大嫂……
他瞥了楚音一眼,總不會再遇到被父親往東宮塞側室的事。
他幾乎想笑,又掩飾住。
姜皇后問馬院正:“聖上何時能醒?”
“說不準,聖上腦中出血,只怕……”馬院正低下頭,“微臣不敢保證。”
寶成公主一聽,急得扯住他衣袖,叫道:“你不敢保證什麼?不過是出血,出血怎麼了?你止住不就行了?什麼叫不敢保證?”
馬院正的袖子都要被她扯爛,急著解釋:“公主,聖上風陽暴張,氣血上逆,引起腦中血管破裂,這不是想止住就止住的,但微臣一定會盡全力。”
“善慧,”姜皇后令宮女們拉住寶成公主,“你彆著急,急也沒用,就聽馬院正的。”
可建興帝是她的天,寶成公主怎麼受得了?她瘋了一般又去質問賀中:“你怎麼照顧哥哥的?他好好的腦中為何會出血?什麼勞累,哥哥哪一日不這樣勞累?定是你疏忽,景灼……你快斬了他!他害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