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粉盈的唇不肯說話。
母親哄了半晌,她才紅著臉囁嚅了句“哥哥挺好的,是語清貪玩”,然後就跑到她母親身後躲起來了。
他心頭有些酸酸的,覺得這個妹妹真好。
那一年,母親的生辰,劉伯母又帶語清妹妹來家裡恭賀。
開席前他跑過來找她,見母親的正房裡,她和姝月表妹正盤腿坐在炕上看攢盒裡的零嘴,大概是已經吃完了愛吃的,正望著攢盒發呆。
這些東西,庫房裡多的是。她來找他不就有的吃了!
他立在門口朝她招手,她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側過頭去不看他。
他想了想,乾脆讓人送了兩大個攢盒的糖和蜜餞到他屋裡去,又從中抓來一大把捧到她面前。
“我那還有好多,你要不要來吃?”
她盯著他手心裡的東西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叫上了姝月表妹到他屋裡去玩。
他這次學聰明瞭,再不讓她認字學東西什麼的,只給她講故事。別的不說,光五經裡面的故事就有不少,他講這些,簡直是信手拈來。
而她果然是喜歡聽故事的,聽得入迷了都顧不得往嘴裡塞糖。他心裡得意,還故意留了個尾巴,等著她下次再來聽。
他怕她吃糖吃壞了牙,在她回去之前,還讓人把牙粉送來,親自幫她刷了牙,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才放她回去找劉伯母。
自此之後,她便常來找他玩。
他知道自己話少,試著讓他自己在她面前多說些,日子久了,居然真的就有許多話可以和她說。他覺得妹妹也明白他,知道他雖然話少,卻也有自己的心意……
年少的時光舒緩而悠長。
年復一年的過去,他已經十七歲,中了舉人。
一日,他從國子監放學回家,發現前頭有兩個同窗正鬼鬼祟祟地扒在一家首飾鋪子外,朝裡頭窺看。他走過去拍那二人,他們嚇了一跳,說裡面是劉尚書家的二閨女,模樣之俏麗在京裡是出了名的。平日難得一見,今日既然遇到了,定要好好鑑賞美人。
他一聽說是語清妹妹,忙將那兩個小子轟走,還說他們日後若再敢偷看人家閨女,他要告到司業那裡,讓他們上不了學。
那兩個小子罵他假正經,但也知道他言出必行,便灰溜溜地走了。
他見語清還在裡面,便守在那首飾鋪子門口等著她。
自他中了舉人之後,她便極少隨劉伯母來家裡做客了,大概是知道他要準備會試,不想打擾他。
半年多沒見,她好像長高了不少,抽條的身材,楊柳細腰,瀑布一樣的烏髮垂到腰間。娉娉嫋嫋,豆蔻梢頭。
她對著鋪子裡的銅鏡試耳釧,露出一側的芙蓉粉腮。纖細的手腕轉了轉,金亮亮的耳釧便戴到了耳朵上。
銅鏡中映出嬌俏的面容,她似乎比從前更顯秀雅了。然而她此時也在銅鏡裡看見了他。
“……君常哥哥。”
她臉上微微露了緋色,回頭喚了他一聲。
“……嗯。”
他才意識到自己也是在窺看姑娘家。
從前他只當她是個惹人疼愛的妹妹,如今才發現,這個妹妹早已悄然蛻變成了窈窕動人的少女。
那事之後,又過了幾日,母親突然來問他要不要去劉家給他提親。
她說原想等他會試之後再談親事,但近日已有不少京官的家眷向她打聽語清的事,她覺得以語清的品貌,日後去她家提親的人恐怕會如過江之鯽,若是不先人一步,恐怕就沒機會了。
他聽母親在一旁說著,腦袋裡冒出一個想法。若他與劉家妹妹定了親,那他日後再如何欣賞她的姿容,也都無可厚非了。
所以他特地拜託母親,提親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