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染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緊盯著紅嬤嬤手中的動作。
當裹腳布被緩緩拆開時,她心中那顆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小姐啊,這拆布的事情,您可千萬別怨恨太太。”紅嬤嬤邊拆邊勸慰道,“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破財不說,大少爺還把頭給撞傷了。
不過您儘管放心,即便今後不再纏足,太太也定會竭盡全力替您尋覓一樁美滿姻緣的。”
其實,蘇香染內心深處十分理解自己的母親曹晚寧。
在這個年代,對於一個高門大戶的女子來說,嫁入一戶好人家似乎已經是唯一的出路了。
正因如此,曹晚寧才如此執著於讓女兒纏足。
然而,無論怎樣的堅持,在某些現實利益面前都不得不退讓。
所以,曹晚寧對女兒心懷歉疚,但對於這件事,她實在無法作主。
然而,旁人並不知曉,這一連串事件實則乃是蘇香染暗自謀劃而成。
只不過,她巧妙地藉助了智慧方丈的\"點化\"之力。
至於後續發生的一切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莫名間,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那位曾在安陽寺邂逅的翩翩少年郎。
於此同時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想讓我幫那姑娘說幾句話而已,卻不曾料到你竟然親自動手了。”智慧方丈緩緩站起身來,一邊給坐在自己對面的宋承璟斟滿茶水,
一邊感慨道,“如今這世道,哪家的大家閨秀不是裹著小腳呢?可偏偏就你愛多管閒事。”
宋承璟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後,目光如炬地直視著智慧方丈,語氣堅定地說道:“把玉佩交出來。”
智慧方丈聞言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辯解道:“你是土匪,我是土匪?這塊玉佩可是那位小姑娘贈予我的謝禮,你竟然想搶回去。”
“罷了!”宋承璟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從腰間鼓鼓囊囊的錢袋裡摸索出一根小巧精緻的金條,放在桌上推向智慧方丈,“用這個與你交換那塊玉佩總可以了吧。
以這塊‘小黃魚’的價值,足夠買下你手中的玉佩了,而且你向來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金子豈不是比玉佩更為實際?”
智慧方丈先是將信將疑地拿起金條仔細端詳一番,接著又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狠狠咬了一口,確認無誤後,方才喜笑顏開地說道:“哈哈,我當然更喜愛金子啦!
正所謂亂世藏金,盛世玩古。眼下局勢動盪不安,金子這種硬通貨才是最受歡迎的,我自然是來者不拒咯!”
說罷,便心滿意足地將金條收入懷中。
“給我吧!”宋承璟對著他伸出了手,“既然收了我的黃金,就把玉佩給我吧!
還有你這模樣,你收著點,要是被人看見了,誰還會來給你捐香火錢。”
“哎!老子真的是受夠了!\"智慧方丈一邊拍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瓜,一邊憤憤不平地抱怨道,“想當年老子當土匪的時候,那過得才叫一個逍遙自在啊!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想幹啥就幹啥,誰也不敢管咱!哪像現在這樣,整天清湯寡水的,連句話都要小心翼翼地說,真是無聊至極!”
聽到智慧方丈的牢騷,宋承璟連忙安慰道:“別急嘛,方丈。曹家那些人基本上都已經被咱們深埋地下了,
只要再等個幾年,你也就可以大功告成,全身而退啦。所以啊,就再忍耐一下吧!”
然而,智慧方丈似乎並不領情,他一臉輕蔑地說道:“哼,其實我覺得曹家那些人根本就沒啥真本事。他們所謂的財富和權力,不就是靠聯姻來維繫的嗎?
大家都說曹策有本事,但跟他老爹相比,簡直差遠了!人家曹老將軍那可是實打實從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