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提蘇香染母女究竟是如何探討這件事的,單說喬衛東這邊。
他剛走到自家門口,遠遠地便瞧見了正與幾位女同志交談著的丁建輝。
此時,丁建輝的面龐之上雖說仍掛著笑容,然而仔細瞧去,便能從其眼神之中捕捉到絲絲縷縷的不耐煩的意思。
這幾位女同志不是旁人,正是於紅、蘇蘭以及一名叫做沈青的女知青。
只見於紅和蘇蘭兩人,此刻正圍著丁建輝“套近乎”呢。
為了討丁建輝的歡心,於紅甚至特意給他帶來了一些吃食,滿心期待能夠藉此增進他對自己的好感。
相比之下,蘇蘭可沒這個條件準備禮物,但她心裡卻打著另外一番算盤:既然於紅都來了,那自己決不能落後於人,萬萬不可讓於紅搶佔了先機。
至於沈青嘛,她的目的倒是頗為單純。
經過數日對於記分員工作的細緻觀察,她自認為完全有能力勝任這份工作。
於是乎,她這次過來是想要跟丁建輝好好商量商量,看是否能夠和自己調換一下工作。
畢竟每日下地勞作的日子實在太過難熬!
不僅每天都要累個半死,如今就連她那雙原本嬌嫩的雙手,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看著就讓人心疼不已。
丁建輝對於紅和蘇蘭的殷勤並不感興趣,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青身上。
他知道沈青的意圖,心中暗自盤算著,其實換個差事也沒什麼不好。
記分員的工作雖然輕鬆,但是不利於“表現”。
想在“領導”面前混個眼熟,最好還是在其他崗位,比如馬上就要被選取培訓的拖拉機駕駛員。
前幾天,丁建輝就聽村長喬富說了,馬上會來一批拖拉機,而且會挑選合適的人去學。
當時聽了這話,他就動了心思,他本來之前就是學機械專業的,如果學會了拖拉機駕駛,那就是掌握了一門技術,這不比隨時都會被換掉的記分員強。
因此當他看見,喬衛東走了過來的時候,丁建輝連忙向他打招呼,並故意提到了工作調換的事情。
沈青見狀,趕緊抓住機會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喬衛東沒說什麼,畢竟他也不能替他爹拿主意。
“喬同事,我知道這事你做不了主。”丁建輝一臉“我理解”的表情,“我等一下就和村長說這個事情,只是想著看你等一下能不能跟著勸勸!”
看著沈青手上的傷口,喬衛東倒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便點了點頭。
沈青聽了這話就知道丁建輝是願意和自己幹工種的,連忙感激地鞠了個躬。
可是她滿意了,於紅和蘇蘭卻是不高興了。
丁知青這樣的人,怎麼能下地呢!這得曬成什麼樣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覺得丁建輝就被“道德綁架”了,他一個男同志不好說什麼,但是她們卻能替對方主持“公道”。
先開口的是於紅:“沈青,不是我說你,你計算能力沒有丁知青好,你當什麼記分員啊!”
“就是,丁知青之前理前面的賬本的時候,你不說換工位。”蘇蘭緊隨其後跟著道,“現在人家都幹完了,你才摘桃子了,想得倒挺美。”
“不是的,我之前就想換的,只是一開始我還沒有完全把人認清。”沈青立馬為自己辯解道,“而且這事情,丁大哥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你們還在這裡和吵什麼呀!要你們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丁大哥”這兩個詞無疑是挑起了這段爭執的開端。
“你......”於紅沒有對方口才好,“你”了個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蘇蘭則是秉持了後世“能動手儘量不吵吵”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