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衛東正愁著日後恐怕再沒什麼由頭能與蘇香染有所交集呢,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有這麼個好機會送上門來了,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當下便忙不迭地應聲道:“好嘞!”
於是乎,兩人就這般並肩朝著蘇家走去。
眼看著距離蘇家越來越近,眼瞅著就要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瞧見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蘇香染的大伯母——也就是蘇蘭的母親劉翠。
只見劉翠一臉焦灼之色,急匆匆地迎上來問道:“小染啊!你有沒有看見你堂姐蘇蘭吶?”
蘇香染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伯母,我看見了,方才在村口的時候瞧見她了,之後她就跟著喬叔一起,說是要幫忙給新來的知青搬執行李。”
“啥?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搬哪門子的行李!”劉翠顯然對自家閨女跑去當“苦力”這事感到十分意外和不滿。
話剛落音,劉翠猛地一抬眼,這才看清替蘇香染提著木盆的人竟然是村長喬富的兒子喬衛東。
這下可把她驚得夠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道:“衛東啊,你咋回來啦?哎喲喂,這可不對勁呀!
這種出力氣的活兒,不都該是你們大老爺們兒乾的嘛,咋我家蘇蘭倒跑過去湊熱鬧了呢?”
喬衛東剛想解釋,就被蘇香染拉住了衣袖,只她說道:“這可不怪別人,是堂姐主動要求的,不過,大伯母,今天堂姐的那身衣服正好看,是新衣服吧!好像料子還是細布。”
這話一出,劉翠馬上啞火了,她訕訕地笑著道:“哪裡,哪裡!就是普通的土布!我去看看她,你先回家吧!”
隨後,她便往喬家方向走去。
“她這是怎麼了?”喬衛東顯然有些不明白,劉翠這前倨後恭的態度是為了什麼。
蘇香染解釋道:“還能為什麼,只怕那布的來歷有問題。”
其實蘇香染的老爹在送布給蘇老太之前,是妻子馮喻透過氣的,畢竟是自己母親也不能不管,所以如果廠裡發了東西,蘇愛民多多少少會給蘇老太拿一點。
不過明面上,基本上都說馮喻不知道這件事情,或者說不知道給這麼多,這樣蘇老太就會覺得自己佔了便宜。
她心情一好,麻煩事自然也就少了。
喬衛東聽了恍然大悟,他感嘆道:“看來人口多的家裡,事情就是多,不像我家就我和我爹兩個人,什麼事情都是商量著來,不過基本上我爹都聽我的。”
蘇香染笑了笑,並未多言。
她心中明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蘇家三個兒子呢!本就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身為二兒子的父親能有現在的光景,全是他因為情商高。
蘇家和喬家本就離得不遠,沒走幾步,劉翠就到了喬家門口。
喬富等人這會兒也已經把行李都搬到了院子裡,正要給丁建輝安排房間,卻發現蘇蘭並沒有走,一拍腦門道:“蘇蘭,看我忙的。
你幫著拿了這麼多東西,好歹也要喝口水再走。”
說著便到自己的搖井處,打了一桶水上來,招呼丁建輝和蘇蘭道:“來來來,都渴了吧!喝點水,我家的井水可甜了。”
蘇蘭拿起水瓢舀了一勺就喝了起來。
她也確實是口渴了,所以咕嘟咕嘟的,喝得極快!這一下就把蘇蘭偽裝全給“暴露”了,即便前世和丁建輝生活了幾十年,她依舊在很多時候確實不得對方的喜歡。
就比如現在,就這喝口水的功夫,因為沒有掌握好水瓢的傾斜角度,直接就把她的前衣襟給打溼了。
眼看著好像就要走光,喬富立馬提醒道:“蘇蘭同志,衣服,衣服!”
狠狠喝了一瓢水的蘇蘭,被這麼一喊,馬上就知道:壞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