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煥之和蘇家人經過了漫長的顛簸,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黑龍江省東北部的三江平原。
這裡和後世根本沒有可比性。
現在這裡除了零星分佈了幾個村莊以外,到處都是一片荒涼。
即使是這樣的一個地方,蘇爸蘇國安卻對這裡有著很深的感情,他就是土生土長的黑龍江人,他的妻子李娜也是這裡人。
到了目的地以後,他們先去已經有雛形的農場報到,然後和那裡的領導打好了招呼,打算回老家的村裡看看再投入工作。
“那個,蘇同志,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安排幾個人用牛車送你們過去,這一路過去道可不近哪?”農場長張旺說,“這如果靠兩條腿過去的話,
肯定是要在路上過夜的,你也是這裡的人,應該知道這入夜以後有野狼出沒,不是很安全。”
蘇爸蘇爸蘇國安自己可以不在意的,但是卻不能不在乎家人的安全,所以他同意的張旺的建議,並表示感謝:“謝謝你啊!張叔。”
“這有什麼?國家派你們來幫著我們搞建設,關照你們不是很正常的嗎?”張旺不在意地擺擺手,“不過,我覺得去了也沒什麼看頭,
咱們這地方看著土地肥沃,但是天太冷了,再加上前些年被小鬼子霍霍的厲害,很多年輕人有膽子和你一樣當兵走了,
留在村裡的,活下來的也不多,都是苦命人啊!”
“張叔,其實我在村裡也沒什麼親戚了,家裡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蘇爸蘇國安說道,“就想回去看看祖墳,和祖宗說一聲,小鬼子被我們趕跑了。”
“你是個有出息的,等等吧!”張書說道,“牛車在火車站幫運糧食,等這幾天空了,我就給你安排。”
“真的太謝謝你了,張叔。”李娜也在一邊說道。
“咦!你這媳婦兒是老毛子吧!這東北話倒是說得不錯。”張旺有些驚奇。
“老毛子”這個稱呼一出來,蘇媽李娜的臉色變了變,但是馬上又恢復正常,其實這也是她不願意回來的原因之一。
“張叔,我是東北人,不是俄羅斯人。”蘇媽李娜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媽媽是咱們這邊俄羅斯族的,我爸是漢族的,我隨我爸姓,我叫李娜。”
“原來是混血啊!”張旺點了點頭,“我說呢!這東北話說得真好。”
“我很小的時候就跟我媽分開了,我爸也走得早,我是跟著我叔叔長大的。”蘇媽李娜笑著繼續說,“我老家也在這附近。”
“是啊!張叔你可別叫我媳婦兒‘老毛子’,她連俄語都不會說,就會說個東北話。”蘇爸蘇國安趕忙插嘴,“到時候,萬一那邊來了人,
要找她去做翻譯,她這一句俄語都不會說,可是要鬧大笑話的。”
“你還別說,真是。”張旺想了想,“早些年,那邊還經常過來人了,現在解放軍加大了巡邏人手,那邊的人過來的少了。”
隨後張旺把他們帶到一個小木屋前:“你們人多,我就給你們分個小木屋屋吧!現在是農場初期,住房問題還在解決中,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還在這屋子裡,當初建的時候,特地壘了個土炕,現在也還在五月,天氣是正正好的時候。”
“真是太謝謝張叔了。”蘇爸蘇國安又趕緊道謝,然後拉過顧煥之,“這孩子是跟著我們一起來的,也是我們家的老鄰居,你看就不用再給他單獨分配出去了,
就讓他和我們住一起吧!我們也是個熟人,好有個照應。”
“這孩子有十八了嗎?”張旺狐疑地看了看顧煥之,“這白白淨淨的小模樣,在我們這裡可招人稀罕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苦?”
“張爺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顧煥之深怕張旺把自己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