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聽了點頭道：&ldo;二奶奶說的極是。說起來府裡能放出去的丫頭有不少：我們屋的思琴、玉棋、巧書、雲畫四個大丫頭，李姨娘屋的冰梅、蘭枝、妙竹三個大丫頭，王姨娘屋裡的春桃、夏菡、紅葉三個大丫頭都差不多都快到了歲數了，這一兩年就得放出去了，倒是張姨娘屋裡的三個小上幾歲，還能留兩年。二奶奶不如借著要搬家的由頭，再買進府一批丫頭，好好調、教調、教，各屋裡都放上幾個，等將來這些大丫頭嫁人了，好有人補缺。&rdo;
郭嬤嬤窺姜玉春臉色慢慢說道：&ldo;若是一氣放出去恐怕二奶奶一時不適應，倒要慢慢來才是。只是二奶奶有沒有想好將誰留在身邊？&rdo;姜玉春一時沒聽懂，看了郭嬤嬤一眼：&ldo;什麼將誰留身邊？&rdo;
郭嬤嬤見姜玉春一臉茫然神情，就知道她壓根沒琢磨過這事，不由地嘆了口氣：&ldo;這四個丫頭裡頭總得留下一、兩個的，等二奶奶有了身子以後好放到二爺身邊替二奶奶籠絡住二爺，免得讓那幾個妾室趁虛作怪。&rdo;
姜玉春一愣，心裡五味雜陳，半天不能言語。郭嬤嬤繼續說道：&ldo;到時候也不用急著開臉，只當通房丫頭，還在屋裡伺候著，等將來有了身子再封為姨娘。&rdo;
姜玉春聽郭嬤嬤說的理所當然，不由地心裡發酸，勉強笑道：&ldo;若她們真跟了二爺，那便是和我爭搶丈夫的女人。在我眼裡，她們和李氏、張氏、王氏不再有區別。若是有一天我需要靠別的女人用身體幫我籠絡丈夫，那這個丈夫我寧願不要。&rdo;
郭嬤嬤聞言不禁臉色煞白，在她聽來這個言論比剛才要看成年男人長相還要大逆不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不明白從小規規矩矩地小姐怎麼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姜玉春起身，慢慢走到窗邊，隔著紗窗看外頭綠茵茵地樹枝緩緩地說道：&ldo;郭嬤嬤，我今兒給你透個話，我不會給二爺放什麼人，就連李氏三人，總有一天我也會將她們打發出去。嬤嬤要是不想看到我和思琴、玉棋幾個主僕從翻臉成仇人，就歇了這念頭吧。&rdo;
郭嬤嬤聽了滿臉震驚，半晌才磕磕絆絆地說道：&ldo;可是這犯了七出之條啊！&rdo;姜玉春看著窗外，臉上閃過一抹苦澀地笑：&ldo;自從那次小產以後，我便給了自己一個三年期限：用三年時間讓二爺心裡只有我的存在，再也看不見別人的身影。三年之後，如果二爺願意為了我放棄別的女人，我就和他好好的過一輩子。若是到時二爺仍然希望妻妾成群，那我自願下堂。&rdo;
&ldo;二奶奶，這話可不是混說的！&rdo;杜媽媽聽了連忙打斷，關上房門壓低聲音說道：&ldo;我們屋裡說說就行了，可莫說給旁人聽，這傳出去可是有礙婦德的。&rdo;
姜玉春搖了搖頭笑道：&ldo;我也只會和你們兩個說說，旁人也聽不到我心裡頭的話。我知道嬤嬤和媽媽疼我，事事替我著想，就怕我一處做的不周全被人說了閒話。可這件事情我心裡已經定了，你們若是疼我，就幫著思琴幾個丫頭找個好夫婿，將來我若真是有下堂的一天，身邊也好有個幫襯我的人。&rdo;
杜媽媽聽了忍不住紅了眼，用袖子拭了拭眼角道：&ldo;二奶奶快別說這不吉利的話，我看著二爺最近對二奶奶很上心。自從二奶奶小產以後，二爺就再沒去過那幾個人的屋子，平日見了也沒甚麼好臉色。說不定不到三年，二爺就不記得這幾個人了呢。&rdo;姜玉春笑了笑，卻沒再說話，只偏過頭去看著窗外。
郭嬤嬤一直沒言語，半晌才嘆了口氣道：&ldo;我是看著二奶奶長大的，聽剛才二奶奶說那番話著實心疼。不管是自願下堂還是被夫家休離，總歸是不好的結果，難道要一個人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