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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聽錯的話,這座小縣城裡居然已經有了風聲流傳?難道訊息已經走漏了嗎?
徐明瑜滿腔困惑,他揮手召來一位侍從,吩咐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侍從低低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然後無聲無息融入了竊竊私語的人群中。
沒過多久,被打發去探聽訊息的侍從回來了,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尤為古怪。
見狀,徐明瑜愈發不解:“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吱吱嗚嗚的做什麼?”
侍從神色愈發古怪:“回大公子的話,那些人、那些人都在議論,魏國公府十六年前抱錯世子的事,還有真假世子拐騙案。”
徐明瑜:“?”
出發之前,家人同他信誓旦旦說好的隱秘真相呢?怎麼在這小地方都傳的人盡皆知了?還有,真假世子拐騙案又是什麼鬼?
“這個,小的聽人說,是世子、”說到徐明瑾,這位知曉真相的侍從連忙改口,“是明瑾公子,他先一天就過來了,還去上林村同那位見過面,然後就被那位壓到了縣衙,如今被當做柺子關進牢裡了。”
說這話時,名為硯書的侍從只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槽要吐,而聽他說完的徐明瑜,也是恍恍惚惚,同樣有一肚子的槽要吐。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且不說本該在書院裡唸書的徐明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就說這傢伙是怎麼做到才來了一天就被當做柺子關起來的啊?
……大家都是人,為何你這般優秀?
這一刻,徐明瑜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等他仔細派人打聽清楚昨日公堂之上發生的種種後,徐明瑜更加難以置信。
在身世曝光之前,他從沒發現徐明瑾竟然能如此不靠譜,從小到大,他對這位堂弟的印象一直是謙恭有禮、才學出眾,彼此往來雖不多,關係卻也不錯。
但現在,他感覺對徐明瑾刮目相看了。
竟然能被當成柺子抓進牢裡,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曾經的堂弟也是相當不凡啊。
而能把他送進去的人,顯然更是不凡。
一時間,對於他那個十多年素未謀面的親堂弟,徐明瑜心中充滿了好奇。
可不是誰都能在突然被找上門,被告知自己是權貴之子的身份後,非但沒有半點動心,還反手把人當柺子押送到衙門的。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這位堂弟了。
至於被關在牢裡的徐明瑾?
……反正人都被關進去一夜了,再多耽誤一會兒也不礙事吧?
這樣想著,原本打算歇息一日再去接人的徐明瑜改變了計劃,直接找上了本地知縣。
與偷偷摸摸來的徐明瑾不同,徐明瑜代表的可是整個國公府,當然也帶著國公府的令牌,一亮明身份,就被恭迎了進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徐明瑜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投向不遠處假山邊的池塘,一道人影就在池塘邊,身體前傾,大半身體都傾斜了下去,臉幾乎貼上了水面。
他明亮的眼瞳與其中的魚對視在一起,目光中好像交流著什麼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直到一尾魚啪地揚起尾巴甩了他一臉水,他才懶洋洋地抬起頭。好像察覺到徐明瑜的目光,那人轉頭朝他看過來。
明顯是縣令府中置備的新衣,與少年略顯粗糙的肌膚並非完全相稱,但他顧盼神飛的眉宇之間,又有種極特別的神采,讓一切不合適之處都變成了恰到好處。
“早上好呀。”
蹲在池塘邊的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朝他揮手打招呼,每一根頭髮絲都透著活潑。
少年活潑的睫毛上,還有活潑的水珠顫動。
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