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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臉色雪白的徐明瑾,想到老大夫的說辭:要不是他剛好在驛站中,對方的傷送到醫館都遲了。徐明瑜終於將心中的懷疑放下。
……他這個堂弟應該不是那樣的狠人吧?
他不覺得堂弟能夠下手殺人還狠心把自己也變成重傷,那樣的話,未免太可怕了。
而且現在徐明瑾重傷在床,他要是繼續緊抓著不放地逼問,未免過於咄咄逼人。
這樣想著,心中尚有一絲疑慮的徐明瑜準備告辭了。離開前他安撫了徐明瑾一句:“罷了,你這幾日就好好養傷,別再勞心勞神。此事交給我來處理……”
徐明瑜準備私下處理這件事,不打算報官。這也是許多世家大族的處事手段。
這件事最麻煩的地方在於蘭心的身份,她和三郎有牽扯不斷的聯絡,也是三郎要求一起帶到國公府的人。而偏偏三郎與徐明瑾之間又是這樣尷尬的關係……徐明瑜心中默默想著。
一旦報官處理,流言蜚語可想而知。指不定就要傳出“三郎心胸狹窄不能容人趁徐明瑾病重讓人除掉這個與自己交換人生多年的仇人”這種不靠譜的傳言。
雖然誰都知道他並沒有除掉徐明瑾的必要,畢竟後者對他並沒有威脅。
但這世上的謠言從來不需要多麼符合邏輯,夠狗血,夠刺激,夠有話題性才是重點。這兩人的身世之複雜,就註定謠言必然能傳播極廣。
更何況,國公府並非沒有政敵。一旦被人抓住這件事做手腳,或許三郎還不曾正式被認回去,就要先被潑上滿身髒水。
心中轉動著這些念頭,徐明瑜有了主意。
儘管對徐明瑾並非疑慮全消,但打老鼠還傷玉瓶,徐明瑜決定就按徐明瑾的說法了結此事,至於他那直覺般沒能消散的最後一絲疑慮,以後慢慢查也不遲。反正,國公府有足夠的能力。
——而這正是徐明瑾的目的。
“好,我聽堂兄的。”
他展顏露出個虛弱的笑,知道事情暫時了結了,他的險沒有白冒。
哪怕他極為痛恨蘇贏的存在,但也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和蘇贏扯上聯絡,他才能讓徐明瑜投鼠忌器。否則,說不定對方現在已經報了官,把事情鬧到了公堂上。
這一路上,他曾無數次猜測蘭心究竟在當年的事情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怎麼想都是必須除去的隱患,絕不能允許對方入京。
想來想去,都沒想到穩妥的辦法。
——他想過無數種偷偷殺掉蘭心的方法,但無論如何,只要人死了,最後都會查到他。這世上再高明的殺人手法,終究都有被偵破的風險,何況他還並不是那種掌握了高明殺人手法的犯罪者。徐明瑾並沒有把握殺人滅口之後還不被查出來。
那換一個思路呢?不必去想如何費盡心思殺人滅口而不被查出,而是找一個光明正大殺人滅口的藉口殺掉蘭心,只要別讓人聯想到蘭心掌握了他的把柄或秘密就行了。
換了思路,徐明瑾豁然開朗。
還沒等他想到完美的藉口,蘭心就主動送上了門。那一刻,徐明瑾意識到,這就是天賜良機,上天果然還是眷顧自己的!
儘管如此,但徐明瑾也冒了不小的風險。
他雖編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殺人理由,但依然有被懷疑的可能。畢竟懷疑是不講道理的。所以從今以後,無論何時,哪怕是醉了,哪怕是夢中,他也要牢牢記住——是蘭心先動手的!他不是為了滅口而殺人,是為了自保而殺人!
徐明瑾在內心不斷重複著這個“事實”,好像這樣重複就能騙過自己,也騙過別人。
“你在想什麼?”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沉浸在思緒中的徐明瑾猛然回過神,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