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送點心做藉口才進了他的房間吧。
——就看她這可疑的舉動,若說她想對徐明瑾圖謀不軌,可能性還真是不小。雖然他們暫時想不出此人的動機是什麼。
果然,甦醒過來的徐明瑾便給出了一個符合大多數人推測的真相——
照他的說法,原本他服了藥昏昏欲睡,卻聽到房門有動靜,聽到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他原本以為是服侍自己的婢女,便沒有睜開眼睛,結果後來聽見房間裡的響動越來越不對,像是有人在翻找著什麼,他終於睜開眼睛喊了一聲。
他這一聲大概驚得那人不輕,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徐明瑾意識到不對勁坐起身來,這才發現是一個食盒砸落到了地上,糕點也滾了出來。
然後是蘭心慌里慌張向他道歉,口稱是帶著親手做的糕點來探望他的。
按徐明瑾的說法,她話裡話外的口風,隱隱有些埋怨蘇贏成日讓她養豬,生活不如預想的那般好,所以來徐明瑾這裡燒冷灶左右逢源。
回憶至此,徐明瑾無奈道:“男女有別,她這般不請自來,未免冒昧,我也不甚喜歡這般曲意逢迎之人,便讓她好好跟在三郎身邊,勿要再來打擾我……”
誰知他的態度不知是否讓蘭心誤會了什麼,竟然從原本的慌張討好變得囂張了起來,還光明正大向他討賞。語氣看似是討賞,但那姿態卻高的很,更像是威脅勒索,彷彿篤定了徐明瑾一定會給似的。
敘述到這裡,見婢女僕從們臉上都有憤憤之色,徐明瑾也是低嘆一聲:“我也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囂張,仗著三郎叫她一聲姑姑,便在我面前也充起了長輩。”
“終究三郎才是國公府真正的世子,她照顧了三郎十多年,大概便以為我不敢得罪她罷?”
這樣說時,他的語氣隱隱有些落寞,聽者無不唏噓。誰能想到當了十六年的國公世子,有朝一日竟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呢。眾人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
在眾人唏虛之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輕笑聲響起,所有人紛紛看去。
蘇贏不解:“看我做什麼?繼續聽啊。”
他坦然自若若無其事的神態反倒讓其他人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嗯,世子大概是覺得蘭心太可笑了吧?肯定是這樣沒錯,絕不是在嘲笑明瑾公子!
徐明瑾藏在被子裡的手卻逐漸握緊。
……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在笑他!
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露出愈發惆悵的神態,描繪了一番蘭心如何狗仗人勢得意忘形,把自己則說成被她處處看不起的小可憐。
“胡說!你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在他一臉惆悵地描繪之時,所有人不曾看到,一團黑漆漆的鬼影糊了他滿身,讓他在蘇贏的眼中都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
魂靈狀態的蘭心在他身上拼命廝打著,她用手抓,用腳踢,用牙齒咬,那張遍佈血汙的臉因極度的憤怒與憎恨而扭曲。
——早在進入這房間的瞬間,看到徐明瑾的第一眼,一直渾渾噩噩的魂靈便醒了過來,然後如惡虎撲食般朝他撲了過去。
全程目睹一切的蘇贏看得目不轉睛。
徐明瑾莫名感覺身上一寒,他一眼就撞進蘇贏笑盈盈望向自己的眼神裡。那超標的親善彷彿在看某個獨一無二的物事一般。
……這傢伙是懷疑自己了嗎?
這樣想著,徐明瑾描繪自己被囂張的蘭心如何看不起時,愈發真情實感。
只要想一想這些時日僕從對他的態度如何怠慢,不及往日千分之一,他病了婢女還敢躲懶——換作以前恐怕連這心思都不敢有,往日裡殷勤的下人們更是紛紛去蘇贏這個真世子面前討好……這一樁樁的事實在腦海中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