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操心的不過是漓山上的果子香不香,淇河中的水清不清。
遠處飄著葦絮的大河,什麼時候才能親眼瞧上一瞧。
到後來做了鬼,一切就更簡單了。所要憂心的,只不過是那離鄉的少年,何時能回來看她。
杜子規的笑容在風中淺淡起來,那張少時便已十分秀雅,如今更為清俊的臉龐黯淡了。
他抬手蓋住眼睛,從前那雙能湧出磅礴血淚的眼終於乾涸,如今只變成兩窟空洞的樣子貨。
樹下的兩人安靜下去。
樹繭中的李幼安卻終於繞明白了。
她在樹繭中冷笑。
她能開口,可是她偏偏不想在此時開口。
縫隙越橇越大,臨著劍氣的那一側,終究是被綠珠斬出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