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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是我一時嘗錯了。回頭再想想,那酒好像和這個也不一樣。”
李幼安重新嚐了一口。
酸澀清冽的酒氣燻得她兩眼含淚,終究還是沒忍住,當著酈流白的面將酒水吐了出來。
“還我。”
酈流白皺眉將梅子青收回去。
“這酒百年只得九十九壇。我說怎麼一下少了叄十叄壇。他倒大方,就是浪費了我這好酒。說說吧,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弟弟不聰明卻也不是傻子,被砍了手臂還要請你喝酒。”
他上下打量李幼安,好像初次見面李幼安盯著他那般,將她上下左右裡裡外外都瞧了一遍。等看得李幼安心裡都發了毛。才微笑開口。
“別告訴我,他喜歡的是你?”
許是男子口氣中的不屑太過明顯。又或許是因為那幾口難喝的梅子青。
再或許,是打生下來便藏在心底的好勝心悄摸跑出來作怪。
李幼安搖搖晃晃起身,臨著江風冷笑。她指了指自己。
“我?我怎麼了?瞧我這身段這氣質,別說是人間,就是人人皆是神仙風姿的山上仙子,也少有能和我比的。酈流白,不怕告訴你。我孃親在那座凡人天下可是有名的美人。多少帝王將相對她一見傾心,連家國都不顧就只為博她一笑。周朝天子為她點起邊關的狼煙,魏國皇帝替她找來嶺南的荔枝,就連那有名的書院君子,瀛洲仙人。見了她都要揮筆落下叄百詩篇。我也就是繼承了她叄分的容貌。可就是有這叄分的容貌,他酈疏寒今生能遇上我都是他的福分。要是喜歡上我,那更是祖上積德,替他開了眼了。”
青衣少女衣帶當風,仰頭吹噓的模樣很有幾分風流意氣。酒水嗆出來的豔色凝在頰上,在如霜冷月下漾起擋也擋不住的鮮活。
一旁金色重瞳的男子劍仙樂不可支,手中美人瓷都磕倒在地上。
“李幼安,我勸你還是嘴上積點德。別的不說,那個戲弄幽王的美人褒姬其實是個杜鵑花化身的大妖。至今還藏匿在人間。你若是日日這樣胡編她的故事,她有朝一日肯定要找上門來,看看你這個乖女兒到底生得什麼模樣。”
“啊?你聽過這些事?”
沒想到遇見比自己還懂行的。李幼安撓頭,若無其事的坐下。
“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劍仙,一百年當一彈指過。就是天天坐在山中修煉。”
酈流白大笑。
活得久了,人間王朝那些被編進戲本子裡的帝王傳說,山間精怪,美人風流,便都是曾經活生生髮生在身邊的事情。
“好吧,我娘其實是碧霄山壁畫上的神女。”
李幼安壓低聲音。
“我爹是個出身世家的富貴子。家中世代簪纓,鐘鳴鼎食。他喝酒可不像你這麼小氣。都是喝一碗倒一碗的。他離家走江湖的時候,揹著的劍······”
酈流白打斷了她。
“你爹揹著的劍都是金子做的。是不是?”
李幼安的臉徹底垮下來。
話都給他說完了,還叫她怎麼往下編?
“別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說些真話,比方說,你究竟是什麼出身,又是怎麼與酈疏寒結識的,後來又為何要斬斷他的手臂。還有,那些傳言中,究竟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畢竟是嫡親兄弟,嘴上如何不在意,心裡卻是不能不惦記的。
酈流白看向李幼安,金色長劍自動出鞘,帶起一陣劍氣漣漪。
李幼安抿嘴一笑。
“這可得從好幾十年前說起,話說那燈籠山腳下有個萬枯鎮,萬枯鎮中有個神仙廟。廟中一塊奇石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日復一日遂有靈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