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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書樓中,晏春寒隨手捏了個法決,將自己和杜子規隔絕於另一方天地。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與她閒談。”
晏春堂越過神色愕然的杜子規,看著正揣著手坐回階梯上的李幼安。
李幼安只回他一個溫吞的笑。
晏春堂見她不喜,她見晏春堂便覺厭惡。二人相看兩厭,不過是半斤八兩。
“先生說得沒錯。我這人就是話太多。今日與你說完話,我便去修閉口禪。”
杜子規後悔不已。
臨出書院之時,他那位身為儒道賢人的先生便笑呵呵拍了他的肩膀,要他以後記住。
為人處事,常思己過,莫論人非。
晏春堂垂目,不願再看李幼安。
“翻了這麼久的醫典,找到辦法沒?”
“有倒是有,可也等於沒有。”
杜子規答地有氣無力,顯然還沒從自己被一個小小晚輩給算計了的失落裡走出來。
“一是去找到攝靈瓶,用攝靈瓶引出她體內的屍氣。可你也知道,攝靈瓶是幽州酈家的寶物。她斷了酈疏寒的右臂,約等於毀了那小子的劍道。這可比直接殺人還狠。我猜那小子家裡的長輩就是把攝靈瓶毀了,也不願意拿出來救她。至於二······”
杜子規神色凝重地看著托腮望著他們的李幼安。重重嘆息,道:“二來更難。”
他又轉頭看著晏春堂,“你肯定她聽不見咱們說話?”
晏春堂點頭。
“二便是想辦法給她找一個雙修道侶。以男子純陽之氣來消弭她體內的陰寒屍氣,再好不過。只是以她那神憎鬼厭的性子,短時間內想找到雙修道侶,簡直是難於上青天。你還是收拾收拾,替她選一個山朗水潤的好地界,埋了吧。”
杜子規一口氣說完,便在心中向自家先生小小懺悔一次。
“······”
晏春堂轉頭,瞧見懸停在李幼安身側的綠珠劍,越發覺得它替自己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他捏捏腰間烏劍,沉下心神:“那我先去幽州酈家瞧瞧。”
“可紫薇山那邊,你處置好了?”
杜子規想起之前晏春堂從小陰山帶回來的那對師兄妹。
“嗯。此事有些難定論,她開口挑撥在前,兩個紫薇山弟子卻也並非無過。我將他們二人的屍骨送回,又與紫薇山商量,賠了半座洞天福地,算作兩清。只是······”
只是晏春堂心中仍有很大的芥蒂。
那日山神廟中他借金身泥胎之力追溯過往,將那場禍事的由來看得清清楚楚。
雖是二人心中貪念猜忌作祟,可一切終究由李幼安而起,若是他二人沒有遇見李幼安,或許便是另外一種結局。
“半座洞天福地?”
杜子規神色漂移一瞬,白皙俊俏的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你老實告訴我。李幼安到底是不是你跟山下女子弄出來的私生女?我要是抹脖子重新投胎,棄儒學劍,你能不能也收我為徒?”
晏春堂沉默一瞬,渾身氣勢瘋長,道:“不是,不能。不過你要是想重新投胎,不用自己動手。”
杜子規若是再多說上幾句,他便很樂意親手送他一程。
杜子規嘆息一聲。
他本也只是開開玩笑。
身為浩然君子之一,就算他上輪迴百次千次,也是要被自家先生揪回書院去讀聖人書的。
“那你去了幽州,她怎麼辦?再往後我便幫不上你了。若是把她留在太阿藏峰,先不說她會不會給你捅出簍子來,就是觀禪劍仙那邊,也不會輕易饒了她。”
觀禪劍尊身為女子劍仙,脾氣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