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不得罪人的原則,常管事還是委婉地說了好話。
“小的運鹽經驗不足,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棘手得很,分身乏術,確實忙得焦頭爛額。”
“不過,經過幾日的熟悉和了解,小的已經能輕鬆應對了,如今有了時間,小的放下一切,立刻來拜訪白大人了。”
這話說的,還真是動聽的很納!
可蘇木槿不吃這一套。
當初他們是怎麼不把白九霄當回事的,今日她都要還回來。
“能被常管事如此重視,我夫君還真是榮幸呢!”
此話一出,常管事嚇得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不不不,夫人此話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怎能與白大人相提並論,更不敢輕視白大人。”
蘇木槿挑了挑眉,“希望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吧!”
她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傷心事,感慨了一句。
“哎,這世間的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夫人。”
常管事立刻拱手鞠躬九十度,不敢抬頭。
縣令夫人記仇得很,萬一哪裡做得不對,再得罪縣令夫人,那該咋辦啊!
小心謹慎為妙吧!
隔著屏風,蘇木瑾看不到常管事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也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哼!
知道怕了吧?
早幹嘛去了。
她沒有要讓常管事起身的意思,別過頭,假裝很傷心地嘆了口氣。
她胳膊彎曲,抬手扶額,胳膊肘撐在一旁的桌子上,活脫脫幽怨婦人之態。
“我夫君太可憐了,被分配到這麼偏遠的破地方上任不說,俸祿還少得可憐,要不是我帶的銀子夠多,根本就不夠花的。”
她換了口氣,略帶哽咽。
“可家中總靠我一個弱女子來支撐也不是個辦法啊。”
“怪只怪我夫君人微言輕。”
常管事無語。
這還人微言輕呢?
白九霄公然在長豐縣東西兩個城門門口設定路障,收取高額的費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這還叫人微言輕?
開什麼玩笑呢!
常管事恨得牙根癢癢。
要不是白九霄如此蠻橫霸道地攔路,他才不會忍痛來送銀子。
“夫人太謙虛了,大人可不是人微言輕,大人是如日中天。小的覺得大人日後必定能有所大為。”
“你真這麼覺得?”
“當然。”
常管事嘴上迎合著,心裡卻覺得,這是他撒謊最嚴重的一次。
蘇木瑾不知道常管事所想,繼續演戲。
“謝謝常管事寬慰。”
常管事為了給蘇木瑾留下好印象,趁熱打鐵,把頭壓得更低了。
“小的一直忙於運鹽之事,不知道夫人如此辛苦,是小的疏忽了,不過還請夫人寬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老天定不會虧待大人的。”
“小的此次前來,特意給夫人和大人帶了些禮物,寬慰夫人,希望夫人不要嫌棄。”
蘇木瑾立刻拒絕。
“這可使不得,我怎能收常管事的禮物呢,這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會給我夫君扣上個貪汙受賄的帽子。”
常管事:“……”
剛才那麼明顯的暗示,不就是責怪他們沒有送禮嗎?
如今他送來了,她又開始裝了。
算了,總要走走過場的,繼續表演吧。
“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夫人就請收下吧。”
“你確定不貴重?”
“是……是的,不貴重,夫人儘管放心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