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從淨室沐浴出來,看見魏昭躺在炕上已經睡了。
章言站在上房門口,隔著珠簾,朝裡說:“侯爺,酒樓把晚膳送來了。”
徐曜看魏昭睡著,沒忍心叫她,走到門口壓低聲音怕吵醒她,“等一會吃。”
魏昭也沒睡實,聽見屋外說話聲,坐起身。
從窗扇探出頭,看見章言站在堂屋門口,道:“現在吃吧!大家都餓了。”
徐曜進屋,看魏昭正穿繡鞋下地,魏昭剛睡醒,臉色粉白,他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熱乎乎的,“睡醒了?”
“我本來想躺一會竟睡了。”
她來月事期間總犯困。
晚膳擺在二進院偏廳裡,章言從酒樓裡叫來的飯菜,徐曜跟魏昭剛坐下,徐玉嫣匆匆忙忙走來,徐玉嫣慢性子這次出門好像改多了。
萱草走進來,“侯爺,夫人,高姨娘說累了,不想吃飯了。”
高芳華不會騎馬,萱草帶著她,她累得不想動了。
徐曜拿起筷子,“咱們吃。”
魏昭對萱草說:“你盛些飯菜給她送屋裡吃。”
其實她跟徐曜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沒有高芳華一樣存在。
吃完晚膳,天色暗淡下來,徐曜出去了,恭城屬於遼東管轄,徐曜這一路每到一座城池,他都仔細勘察,記住城防佈置。
徐玉嫣累了,沒張羅出去,魏昭跟徐玉嫣坐在上房廊子欄杆上,外面比屋裡涼快。
兩人閒聊,徐玉嫣說:“二嫂,我們遇襲,我哥太過分了,救高姨娘,沒救你,你是不是生我哥的氣?”
魏昭搖搖頭,“沒有,這是你哥內心真實的選擇,重來一次你哥依然會選擇救高姨娘。”
徐玉嫣同情地看著她,替自己哥哥解釋,“我哥可能因為高姨娘不會武功,而嫂子你會武功,能保護自己。”
魏昭自嘲地道:“我能不能保護自己當時沒在你哥考慮範圍內。”
徐玉嫣有點困惑,二哥救高姨娘,她想不通。
魏昭看東廂房的燈熄了,萱草走了出來,看見二人坐在廊下,走過來,徐玉嫣問:“高姨娘睡了?”
“高姨娘說渾身像散了架,明日如果還騎馬,她好像堅持不了了。”
別人都沒事,高芳華這一趟來的,沒少遭罪。
“明日就有馬車了。”魏昭道。
這些事不用說,章言都能安排妥帖。
徐曜回來已經很晚了,兩人上床睡覺,熄了燈,魏昭晚膳前睡了一覺,不困了,平躺著,這個宅院周圍很安靜。
徐曜也沒睡,側頭看著她,略低的聲說:“阿昭,我知道白日的事你不能釋懷,高芳華如果出事,咱們所有這些全白做了,還要影響整個遼東的局勢,和戰事的走向,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關係到整個北安州和燕軍,我不得這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明白,你不需要解釋。”寂靜的夜,魏昭的聲音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徐曜一把摟過她,聲音低啞,“阿昭,我很抱歉。”
魏昭也沒矯情地推開他,“你也不需要道歉,你沒什麼錯。”
不能因為你不喜歡我,就給你定罪。
魏昭的聲音低柔,透著涼意。
徐曜把她摟緊,“阿昭……”他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所有的解釋都很無力。
這幾日盛夏,酷暑難耐,夜晚溫度稍降,還很悶熱,為何在他懷裡,魏昭還覺得寒涼。
魏昭不想舊事重提,換了話題,“我順道去新北鎮一趟,你們先回萱陽,我耽擱幾日,再返回萱陽。”
明早,她準備跟徐曜分開走,她去新北鎮,徐曜回萱陽城。
“我跟你去。”
徐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