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如果這樣離開你,我很不甘心。”
魏昭不知怎麼,心裡一酸。
長公公看著西寢殿的燈熄滅了,把殿上的燈盞一一熄了,只留下殿上一盞宮燈,整個寢殿暗下來。
清晨朦朧的光線透過紗帳孔,斑駁落在魏昭臉上,魏昭用手遮了一下眼睛,隨即披衣起來。
寢殿沒有一點動靜,她走出去,沒看見玉花,聽見殿上有說話聲,好像是蕭重跟人說話。
她走過去,聽見蕭節的聲音,“父王,兒子同您一塊進京。”
蕭節不似平常懶散。
蕭重的聲音,“我走了,府裡剩下女眷,你還是留下照應。”
“父王,母妃的本事在兒子之上,王府有母妃坐鎮,難道父王還不放心嗎?
蕭節口中的母妃,當然指的是魏昭。
談話中斷,停了一會,聽見蕭重說;“也好,你跟我去歷練歷練,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像你這麼大時,跟你皇祖父出征打仗,只有經過戰場磨礪,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男人。”
第122章
東院裡,曹鳳琴不滿, 跟兒子蕭節發牢騷, “對敵打仗時,你父王想起還有你這個兒子, 你是我生的,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 萬一有什麼閃失,我還活不活了, 他考慮過我嗎?我不同意你去,我去找你父王。”
曹鳳琴自從嫁入王府, 在蕭重面前殷勤小意,討好蕭重, 現在看開了, 她再怎麼做,也打動不了蕭重那顆冷硬的心,她年老朱黃, 就蕭節這一個指望, 她不能讓兒子去京城皇家危險之地, 她當年從那裡出來的,難道還不知道天家沒有親情, 嗜血殺戮,父子反目, 兄弟相殘。
說罷, 她要往外走, 身後蕭節漫不經心的聲音,“母親,是兒子跟父王說要跟著去的?”
曹鳳琴走回來,急赤白臉責備道:“節兒,你瘋了嗎?你跟你父王出生入死,有何好處?贏了,你父王登上九五之尊,也是便宜了正殿哪位,戰場上真刀真槍,不是鬧著玩的,馮匡老奸巨猾,豫州軍如狼似虎,你要我整日提心吊膽,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曹側妃說了一席話,蕭節不以為然的表情,“母親,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自古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管父王待我如何,我都是他唯一的兒子。”
“這話你應當在你父王面前說去,他蕭重對我母子無情無義,你倒是一點不記恨。
曹鳳琴知道攔不住,蕭重面前,沒有她說話的資格,兒子大了也不聽她的,無奈,心不甘情不願地吩咐丫鬟給小王爺準備出遠門帶的衣裳鞋襪。
西南大軍束兵秣馬,糧草齊備,明日早出徵。
信王府一間殿裡,宮燈燈罩裡燭火跳動著,暗影裡有兩個人,蕭節手執著琉璃杯,透明的琉璃裡濃稠深紅的酒水,像人的血,他手指上祖母綠扳指閃著幽光,一反往日的懶散腔調,陰冷的聲音,像來自地底深處,“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西南軍隊裡安插了我們的人,已經歇伏太久了,就等這一日跟著小王爺建功立業。”
一個嗓音有點古怪的弓著背的中年男人,臉隱在燈影裡。
“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不許打草驚蛇。”
“是,小王爺。”對面的男人尾音拉長。
蕭節抿了一口酒,琉璃杯裡深紅的液體映著他血色極淡的臉,顯得越發蒼白,
任何人第一眼看上去,這位小王爺身體羸弱,跟柔弱書生、藥罐子、病秧子之類的聯絡在一起。
“小王爺,這個新王妃不得不防,小王爺在她身上吃過虧,該知道她的厲害,王爺真有眼光。”
那人說話慢,心思細,提醒蕭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