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還活著,百感交加,一年裡經歷的事情太多,沒想到主僕還能再見,她一直沒忘了最後看見玉花蹲在車轅下。
主僕敘了別後的事情。
魏昭惦記蕭懷瀅,對韓昌說:“帶路本宮到公主寢宮。”
公主寢宮離坤寧宮不遠,魏昭乘步輦,宮人抬著步輦停在公主寢殿門前,魏昭身後跟著長公公,玉花。
寢殿裡,安平公主坐在南窗下的炕上,不動也不說話,侍候她的宮女已經習慣了,沒人打擾她。
魏昭走進去,秋季,太陽將落下,寢殿裡光線有點暗淡,蕭懷瀅捲縮在炕上角落裡,似乎怕黑,魏昭的心像被一隻手揪住一樣,“瀅兒。”
她止不住聲音的顫抖。
蕭懷瀅像受到驚嚇,眼中的驚慌,魏昭看了心疼,伸出雙手,輕輕地說:“瀅兒,我是母妃,母妃回來了,回來找你來了。”
蕭懷瀅目光漸漸迷惑,嘴動,聲音很小,“你真是母妃?”
“我是母妃,瀅兒你好好看看。”
魏昭往前走了兩步,兩人距離很近。
蕭懷瀅呆了片刻,突然爬起來,撲到魏昭懷裡,失聲哭泣,“母妃,你去哪裡了?衛母妃死了,胸口插了一把劍,流了很多的血,我晚上不敢閉眼,一閉眼就看見全是血。”
蕭懷瀅嗚嗚地哭泣,哽咽著說道:“父皇也死了,父皇病了,他們不讓我見父皇,我很害怕,這宮裡夜裡很靜…….”
魏昭心酸,她才多大,就經歷親人接二連三的失去,別說是孩子,成年人也接受不了。
撫摸她的頭,“瀅兒,你還有母妃,不怕。”
蕭懷瀅在她的安撫下,漸漸不哭了,魏昭放心了,蕭懷瀅有心裡陰影,她只是害怕,沒看見她時候,魏昭做了最壞的設想,怕這孩子受刺激嚇傻了,萬幸問題不大。
蕭懷瀅扯住魏昭的衣袖,“母妃,我跟你住一起,我害怕。”
魏昭心裡很糾結,她不久要離開皇宮,她不能帶走蕭懷瀅,但留下蕭懷瀅她又放心不下,未來不知道蕭懷瀅命運如何,她卻無能為力。
蕭懷瀅望著她,天真純淨的眼睛,魏昭不知道怎樣跟她解釋,才能讓她明白,公主剛有一點希望,希望瞬間破滅,魏昭實在不忍心。
等過兩日再說,道;“好,你這兩日先跟母妃一起住。”
她把蕭懷瀅帶回昭陽宮。
宋庭從雲霞觀回來,進宮見魏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閒雲道長專門調配的,歐陽大人內傷重,閒雲道長下藥劑量重。”
魏昭接過瓷瓶傷藥,“我們趕緊給歐陽大人送去。”
當即出宮,到歐陽錦府邸,歐陽錦床榻前除了姜院使和孟院判,還有太醫院的御醫們,整個屋裡氣氛低沉,門外下人高喊,“皇后娘娘駕到。”
一干人急忙出迎皇后,姜院使和孟院判帶頭跪倒在院子裡,“臣等叩見皇后娘娘。”
魏昭手一揮,“平身。”
眾人站起,魏昭問:“歐陽大人的情況怎麼樣?”
姜院使悶聲說:“歐陽大人這兩日吐血,傷了內臟,臣等憂心,看歐陽大人眼前的情形,保住一條命,怕落下傷殘。”
“歐陽大人如此風雅之人,怎可落下傷殘。”
魏昭走進屋裡,快步來到床榻前,歐陽錦面孔沒有一點血色,闔眼,傷勢好像比前幾日加重。
魏昭命屋裡的侍女,“拿水來。”
她開啟瓷瓶,想起師傅交代傷重服兩顆,傷輕一顆,倒出兩顆藥丸,侍女端過水杯,魏昭接過水杯,俯身小聲道:“歐陽大人,當年萱陽城外十里長亭一曲送別,我所學只用了五分,如果歐陽大人還想聽我十分的琴技,自己來宮裡見我。”
歐陽錦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