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是青山寺的主事和尚,念在少女捐銀數目不小,甚是客氣,“本寺簡陋,委屈小姐,後面有幾間淨室,小姐喝杯熱茶,驅驅寒。”
叫過一個小沙彌領著主僕一行往寺院後院,偏殿後院空著幾間淨室,是女眷來寺院上香,小憩之所,屋裡倒也潔淨。
小和尚端上熱茶,少女極美,不免多看兩眼,比平常殷勤,“施主,寺院裡有齋飯,我給施主端來用些。”
晚膳時分,外面雨沒停歇,索性在寺院裡吃了省事。
一會功夫,小和尚端來一碟饅頭,一盤切開六瓣鹽醃雞子,四樣素菜,“施主,食材都是寺裡自己種的,水豆腐是本寺新磨豆子做的,新鮮乾淨。”
“甚好。”
魏昭看著清爽,有食慾,這小和尚看似十三四歲的年紀,問:“小師傅的法號叫什麼?”
“師傅給我取的法號叫淨雲。”
“淨雲小師傅,我們吃完傢伙給你送去。”萱草笑著說。
“施主慢用。”
淨雲出去了。
出門在外,不講究主僕尊卑,魏昭跟桂嬤嬤和侍女書香、萱草一張桌吃齋飯。
興伯和小廝常安,跟和尚一同在寺院飯堂用齋飯。
屋外大雨滂潑,寺廟外疾馳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馬蹄濺起雨水,十幾個人勒住馬,停在清山寺門前。
中間一個身穿綠蓑衣的年輕公子翻身下馬,一干眾人緊隨其後,走進寺廟。
用過齋飯,喝了一盅茶水,魏昭走出淨室,站在廊簷下,遠眺寺院重重殿宇,斗拱飛簷,殿頂琉璃瓦被雨水沖刷熠熠生輝,廊廡下形成雨簾,閒來無事,她沿著迴廊往東行,貼身丫鬟萱草跟著。
主僕二人繞到一座偏殿的後門,忽聽裡面有說話聲,魏昭停住腳步。
一個女子的嬌聲,“聽說你要跟魏家姑娘定親是嗎?”
“你聽誰說的?”一個男聲,漫不經心。
女子哼了一聲,“你別瞞我了,魏家二姑娘想嫁給你,媒婆都上你梁家提親。”
“道聽途說。”男子像是不太認真,敷衍的語氣。
“你發誓你對魏家二姑娘沒動了心思,還有魏家的三姑娘,你敢發誓?”姑娘語氣霸道。
“沒有的事,你平白無故要我發什麼誓,我心裡裝著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男子輕佻的語氣。
“你梁國舅喜歡誰,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女子話裡隱有嬌羞喜悅。
“你叫人稍信約我出來,就是問這有的沒的?”
男子顯然不滿。
“什麼叫有的沒的,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姑娘霸道驕橫。
魏昭站的位置沒看見這對男女的面貌,只看見男子蟹殼青杭綢袍角,這對男女關係闇昧,打情罵俏,事關女子閨譽,被人聽了去,定然羞惱,
聽壁角不妥,魏昭悄悄地退後,跟萱草往回走,經過西側一道夾道門,看見淨雲,問:“今日來避雨還有別的女眷嗎?”
淨雲說:“今日香客少,女眷只有徐侯府的小姐。”
這對男女的身份,魏昭已猜出,梁家是北地名門望族,根基頗深,梁氏有女封為妃,深得皇帝寵愛,梁妃的母家,聖恩頗隆。
徐家幾代人駐守邊關,拒北夷,現在鎮守北安州的徐曜世襲封為燕侯,這位刁蠻的小姐出自燕侯府。
離偏殿遠了,萱草回頭看一眼,小聲說;“侯府的千金小姐行為太大膽,哪裡像閨閣小姐做派。”
“梁家跟魏家是姻親關係。”萱草是後到她身邊的,因此對魏家的事一知半解。
“姑娘,方才徐小姐說梁公子跟二姑娘談婚論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