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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涵第一次與何漣見面是在一次演出之後。
那時候在樂隊裡做主唱的她剛剛和自己的吉他手男友分手,作為混亂的地下搖滾圈裡為數不多的穩定樂手情侶,黎涵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笑話。她沒興趣應對他人的憐憫或是嘲諷,獨自一人窩在角落喝悶酒。
何漣就是在這時候拿著一杯酒坐到了她身邊。
黎涵對這個漂亮年輕人有些印象,剛才的拼盤演出裡,最亮眼的新人樂隊就是他做主唱兼貝斯手的那支。
舞臺上明明玩的是兇猛而無序的噪音搖滾,乍一看有些陰沉冷淡,但下了臺說話卻斯斯文很有禮貌,黎涵有些被這個年輕人吸引住了。
她也不是什麼保守固執的好人,有伴侶的時候當然要保持忠誠,這是她給自己的道德底線,但既然伴侶說想散了,那她找其他人不過分吧。
昏暗的酒吧裡,她心不在焉地撫摸著年輕人細長的手指,看著他整潔的半長黑髮落在瘦削的鎖骨上,於是含了一口酒,吻住了那張薄唇。
而那張薄唇非常上道,在被貼住的第一秒就開始一點點地回吻,剛開始繾綣而輕柔,接著變得有些急切,直到他懷中的女人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拽開。
“跟我回去嗎?”黎涵湊到年輕人的耳邊低聲問道。
她的一隻手已經摟住了對方瘦窄的腰,而另一隻手則看似無辜地在往更深的地方撫摸。
“好的。”年輕人低聲回答道。
黎涵首先確保自己沒有喝醉——她不喜歡在喝醉的時候做決定,幸而她的酒量一向不錯。
倒是年輕人有些步伐不穩。黎涵有點懷疑酒精是否會抑制他某方面的功能。
當然,事實證明她的懷疑是多餘的。她被年輕人按在了床上,他先是低下頭把她舔得溼淋淋的,接著才開始慢慢解開自己的褲子。
“我幫你帶吧。”黎涵從床頭摸出一個套子,卻在看到對方的尺寸時愣住了。
“我在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裡買了。”年輕人的聲音有些發悶,顯然已經忍耐很久了,“那裡有大號。”
好吧。大號。黎涵這輩子還沒給任何男人帶過大號的,雖然她這輩子也還沒有過幾個男人。
不過他進來的時候非常小心,先只是把頭塞進她已經無比溼軟的地方,接著又極其緩慢地往裡塞,直到整根沒入,才開始一聲不響地往裡頂。
倒不是完全一聲不響。在被頂得往後挪的時候年輕人非常貼心地墊住了她的腦袋,接著低下在她耳邊,氣息不穩地問她難不難受。
當然不難受。黎涵想,她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那麼舒服的性愛了,她不介意身上的人更加熱情一點。
她恍惚間想到了演出時年輕人穿著那一身簡單的黑t恤,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隨著他撥絃或是歌唱的力度改變而起伏。而現在這雙手臂牢牢地圈在她的身上,溫熱的背肌在她的掌心下起伏。
不錯,真不錯。黎涵把五指按進男人半長的頭髮裡,就像握著一朵來自天堂的雲,下半身卻彷彿沉浸在泥濘的地獄之中。
她抬起頭在年輕人的喉嚨上用力咬了一口,感覺到他整個人猛地一抖。
深夜的酒店裡突然有些冷清下來。兩個人畢竟才認識了不到三個小時,儘管不久前他們才肌膚相親,然而從普羅大眾對於社交的定義來說,他們應該還算是陌生人。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嗎?”
黎涵首先開了口。她饜足地半躺在床上,看著剛衝完澡走出來的年輕人。他的腰側還有幾塊沒消下去的紅印,黎涵大概能判斷出自己是怎樣把它們留在年輕人身上的。
“我叫何漣。”
哦,她連人家的名字都忘記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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