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能活難道還有人想死,老大人說話倒是可笑。”
孫茂行終於轉頭看向來人,直直的盯著對方那張已經有了蒼老痕跡的臉,開口說道:“你想當國師,可哪怕是道法深遠的國師大人,也有力竭而亡的時候,你面上道貌岸然,內裡卻一直貪戀紅塵,國師肯為天下舍了自己,而你這般的人,既守不得清規戒律,心中也裝不下黎民百姓,又如何能成為下一個國師。”
來人笑了笑,說道:“我那個師兄,都得了國師的名頭,還不知為自己想一想,他過得太苦了,一直到死,恐怕都不知人間歡喜,滿心滿念全是江山社稷、黎民眾生,最後又為了這些芸芸蒼生而死,什麼江山什麼百姓,這些都是皇帝的,跟他可有半分關係!”
孫茂行搖了搖頭,開口道:“所以他是受萬民愛戴的國師大人,而你卻只能做一個普通的相師。”
“普通相師?您這話倒說得好笑,什麼時候名滿天下也成了普普通通?”來人似乎有些不服氣。
孫茂行也跟著笑:“千百年後,世人只知國師,而不知你,高下立見,你哪怕名傳山河,又可曾得人真心崇敬?”
來人像是被抓住了痛腳一般,仙風道骨的模樣也險些維持不住,惡狠狠的看著孫茂行,說道:“老大人的面相可活不過明年,不妨在最後的日子裡再為你家殿下做點事。”
孫茂行聽了這話,神情坦蕩,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而是開口說道:“是死是活,那都是老夫的命數。你一個方外之人,始終眷戀紅塵,也不怕壞了修行?”
“等我得了長生,自然是有大把的光陰去補修行。”那人神情篤定,似乎長生不老唾手可得一般。
“東太祖,得永生,揭秘者,延國祚。”孫茂行緩緩的念出這十二個字,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你們道門的卜算,也不見得正確,至少如今老夫看不出來葉信芳一個外姓人有延長國祚的本事。”
“揭秘者延國祚,這種事與我何干,但太祖得永生,這是已經得到的確鑿訊息。我輩修行,自當以求得長生大道為目標,只要能得長生,紅塵內外又有何分別?”
“他若真得了永生,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江山易主,看著自己的後世子孫受人欺凌?”孫茂行還是對於李元齊得長生的事情充滿了懷疑。
聽了這話,那人愣了愣,說道:“他既已得長生,心中就該想著大道,如何還能戀著過往。且此事是諸多道門高人聯合卜算,豈會有假?”
孫茂行見對方說不出話來,又繼續道:“心中想著大道就能不戀紅塵,那你現在進京瞎摻和什麼?學不來你師兄,也可以學學司空山的張道長,人家一心想著百姓,哪怕擔著死要錢的名聲也要募集善款,這才是道門兼濟天下的楷模。”
孫茂行頓了頓,接續說道:“且只是你說做不得假,口說無憑讓人如何信服,更何況你們道門的訊息,從來虛虛實實說不清真假,表面上哄騙皇族之人,言道李太祖已得長生,誰知道實際上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造橋鋪路,憐貧惜弱,捨己為人,張楚風這一套早就過時了。”來人輕飄飄的說道。
孫茂行見他冥頑不靈的模樣,開口道:“你們道門,當真是毀在你們這般人手中。”
“老大人還是早日說出黃金羅盤的下落,老人家就該有個老人家的樣子,不為舊主想一想,也該多為家人考慮,此時只是我在逼你,等過一陣,就不知是你的舊主還是你的兒女了。”那人威脅著說道。
“聽老夫一句勸,哪怕太祖皇帝的藏寶中,真的有長生不老得道飛昇的秘密,那也與你無關,若真有人能夠得到這個秘密,那這個人也只能是葉信芳。”孫茂行開口說道,絲毫不受他的威脅。
“他是有大氣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