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泠頓了頓,回憶了一番對她而言太過久遠的往事,緩緩道來:&ldo;母親喜歡荷花,父親為此在莊子上的小池塘裡種了許多,每到夏天,荷花盛開,遠遠望過去便是心曠神怡。&rdo;
&ldo;可我十歲那年,意外落了水,從那之後便再也不敢靠近池邊了。&rdo;容泠神色淡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太久,細節都已經模糊了,連當時噩夢一般的恐懼都像是隔了一層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她只隱約記得水漫過口鼻,勉強睜開眼時的酸澀和眼前的模糊。
祁景煜沒有說話,他身為皇子時,這樣的事情再尋常不過了,眾多僕役圍繞的富家子弟,若是落水,定然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人存心陷害。
不過能令她記了這麼久,定是有些不尋常之處。
果然,容泠繼續道:&ldo;那件事看上去只是一場意外,家裡的妹妹不懂事,亂跑不小心撞上了我,兩人一起落了水,可是那欄杆卻是被人動了手腳,形同虛設。&rdo;
&ldo;大家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撞上我,我最初也是這麼想的,可她一個孩子,怎麼會做出這樣&l;同歸於盡&r;似的事?除了害人害己之外什麼都沒有得到。&rdo;
&ldo;欄杆的事只查出了表面,處理了幾個下人,背後的卻是怎麼都挖不出了。到這裡還不覺得怎麼樣,頂多是對方手段更厲害一些罷了。可是……&rdo;
容泠緩緩地眨了眨眼,繼續道:&ldo;可是我調養了一段時間,除了落下了個體寒的毛病,別的倒是沒什麼,她卻是受了風寒,沒能救回來。&rdo;
&ldo;在場的沒有旁人,根本沒有可以懷疑的物件,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我想不明白,便一直耿耿於懷了。&rdo;
容泠坦然,她一直覺得這事有蹊蹺,但始終想不明白,當時撞在她身上力道不像是在演戲,可好巧不巧正是那處池邊的欄杆被動了手腳,更何況怎麼可能會有人不顧自己性命害一個無怨無仇的人呢。
但在場的除了僕役也沒有其他人,懷疑都不知道懷疑誰,更不知道該怎麼懷疑。
此事最後不了了之,她落水的事也無人再提起,畢竟比起那個死去的妹妹,她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受了什麼無妄之災又算得上什麼呢?
&ldo;疑點重重卻查不清的事太多了,你可以念念不忘,卻不能耿耿於懷。&rdo;祁景煜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難得收起了他面對她獨有的那份不正經。
&ldo;過去只是一種經歷,偶爾駐足回頭看一看可以,被禁錮住就不該了。還是要向前看的。&rdo;這話是在開導她,卻也像是在對他自己說的,母妃的事一直是長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平日裡不去看倒沒什麼,一旦觸及便是鑽心的痛。然而隨著這句話的出口,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容泠心頭酸澀,在她聽來,這段話不僅是對遙遠的過去的安慰,更是對她一直埋藏在心中不敢提及的前世經歷的開導,像是一雙手接過她心頭的重負,告訴她可以放下過去,坦然地接受新生。
作者有話要說:回歸啦w
為了慶祝放假(?)本章評論區掉落紅包w
第20章 痛經
容泠這幾日身上不太舒服,是小時候受寒帶來的毛病,前世未出嫁時還好,母親對她關愛得緊,又是藥膳又是名貴藥材,流水般地給她調養,雖說不見得多有用,但好歹也能緩解緩解。
至於嫁了那個負心人之後,容泠便只好用棉被把自己裹起來,再抱著個湯婆子,抵在腹部,冬天倒也勉強能撐得過去,夏天就是真的折磨人了,滿頭大汗不說,還難受得徹夜難眠。
多少個日日夜夜,容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