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舟:[那還給我。]
許心瞳不是看不出他的調侃,於是,她回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給他。
傅聞舟回了她一個“微笑”。
許心瞳都無語了,不再跟他拌嘴。之後幾天工作挺忙的,兩人也沒什麼聯絡。
不過,她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這個禮拜六上午,她回了個電話給周凜,約好了禮拜天早上去見周振遠。
周凜應該是在忙,一開始跟她說了句抱歉,然後那邊傳來關門聲,繼而是一陣皮鞋踩地的腳步聲,四周才安靜下來,約莫是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他聲音輕緩、深沉,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起伏:“好,明天早上7點,我差人來接你。”
許心瞳在心裡吐槽,什麼領導架子,還要差人來接,他已經把電話掛了。
這日晚上她難得睡了個好覺,翌日起來卻發現下雨了。
窗外天氣陰沉沉的,空氣裡的溼度達到了驚人的45%,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潮潤潤的錯覺。
許心瞳換了身運動衫,拿了手機就下樓了。
周凜竟親自在樓下等她,她開啟車門時,他正好結束通話一個電話,看到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會兒,眉頭微皺:“你就穿這樣去見我爸?”
“不然呢,我還得換上一身香奶奶全套?”
周凜被噎了一下,冷著臉發動了車子,也沒再跟她多說什麼。
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許心瞳也懶得去觸這個黴頭。
周凜此人,明明級別就那樣,但因為所處部門是強力執法部門,加上正職的退了、現在全由他代理,領導架子倒是擺得十足。
甭管許心瞳是討厭他也好,看不慣也罷,他確實很有能力,做事獨出手眼,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他曾經是她情竇初開時戀慕過的物件,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
她的幼稚暗戀埋葬在她爸爸過世的那一天。
此後他們山長水闊,形同陌路,原以為不再相見,命運好像又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越不願意看到的人,好像就偏要跟你糾纏不清。
車沿著衚衕往裡深入,四周是緩緩倒退的灰白牆面,寂靜無聲。
許心瞳都快感知不到車速的疾緩了,就聽得周凜幽幽說了一句:“照理說,你應該喊我一聲大哥。”
許心瞳心裡跟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這人永遠知道怎麼噁心人。
原本想要懟他兩句,餘光裡看到他冷漠鎮定的臉,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她按捺住了翻湧的心緒,沒有搭理他。
“這麼討厭我?那傅聞舟呢?嚴格說起來,他跟我算一類人,他也算我爸的半個門生。你這雙標是不是太過明顯了?”周凜徐徐說,將車停在了衚衕深處的一處四合院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許心瞳的錯覺,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微妙的譏誚。
和他波瀾不驚的面孔大相徑庭。
“下來吧。”她還思索著,他已經邁步繞到她身側將門開啟。
許心瞳下了地,抬頭朝高高的院牆裡望去。
快到正午了,太陽明晃晃地扎眼,門前的槐樹有些年頭了,在地上投下團團簇簇鋪天蓋地的陰影。
熟了嗎
這不是許心瞳第一次來見周振遠, 只是,兩次的心境截然不同。
之前來的那次,她是忐忑中帶著幾分好奇的, 這一次,警惕和防備多於其他, 進門時也沒有到處亂看。
“害怕?”跨進院門時, 周凜回頭看她,眸底噙著淺淺笑意。
周凜自然是好看的,他的好看甚至可以模糊性別,如果不是眉宇間那股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