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他的幾個實習生都花痴不起來了。
都說他是“玉面修羅”,長得好看頂個屁用,這種男人注孤生。
許心瞳這段日子一直低眉順目,在公司裡偶爾碰見他也當做不認識,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好一段時間。
這日下班,又輪到她加班,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她肚子餓得咕咕叫。
這會兒才有點後悔,為什麼不乾脆在公司吃算了。
雖然公司的飯有點難吃,總好過餓肚子啊。
“回來了?”這麼想,一道溫和清寂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心瞳回頭望去,看到了坐在沙發裡看檔案的傅聞舟。
她楞了一下。
一般這種時候,他都是在書房裡的。
他是在等她嗎?
許心瞳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訥訥道:“你不用等我,我自己會找吃的。”
總感覺他當自己是未成年兒童似的。
吃個晚飯她還是能自己解決的呀。
“咦?阿姨今天沒有給我留飯嗎?”許心瞳在餐桌上找了一圈,又蹬蹬蹬跑去廚房裡。
結果什麼都沒翻到,她的表情就有些沮喪了。
傅聞舟合上檔案站起身,隨手提起自己的外套:“走吧。”
“啊?”她還沒反應過來。
“帶你去吃飯。”傅聞舟笑道。
他帶她去的是五道口那邊的一家中式餐廳,位置挺偏,從外面看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門,黑夜裡連盞燈都不亮。
進去後才發現別有洞天,一應的蘇州園林裝飾,迴廊曲折,草木葳蕤,隨意一處栽種的花草都是名貴的品種,連牆上掛著的燈罩都是鑲嵌著玳瑁的。
許心瞳暗暗咋舌,不敢亂碰,亦步亦趨地跟著傅聞舟身後。
這地方挺空曠的,進來時她發現很多包廂都空置著,卻沒有營業的意思。
藉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她悄悄百度了一下,才發現這家從外面看看似不起眼的小餐廳其實大有來頭。
據說主廚以前是做國宴的,這邊同一時間段不接待10位以上的顧客,位置都要提前預定。
知道這餐桌上隨意的一道菜都要四位數以上後,許心瞳就有點吃不下了。
“不合口味?”傅聞舟看她。
“沒。”許心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心裡暗道:許心瞳你出息點,又不是你付錢!
這白菜湯一入口,她就感覺靈魂都昇華了,接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
確實味道不錯,對得起這個價格。
許心瞳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記憶如金魚一樣挨不過三分鐘。
上一秒還在感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下一秒她已經開開心心地吃起來。
差不多將桌上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後,她才發現傅聞舟的碗裡面還是空著的。
他剛才好像沒有吃多少。
她心裡過意不去,給他夾了一隻蟹黃包子:“你也吃呀。”
夾完才看到擱在手邊的公筷,頓時尷尬起來。
對了,他夾菜好像要用公筷來著的。
許心瞳猶豫著要不要用公筷再夾一次,傅聞舟已經夾起包子慢慢吃了:“謝謝。”
他吃得很文雅,微微垂著眼簾,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心瞳總感覺他剛才好像笑了一下。
她剛剛……應該沒有出什麼洋相吧?
她有點摸不準了。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許心瞳還在想剛剛的事情。可想了會兒想不通就乾脆不想了,她去洗了澡,一頭將自己埋進柔軟的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