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行宮內的不尋常。
宮內的靈氣都在往一個地方流動,似乎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強行抽走。
山間蔥鬱的草木在剎那之間染上一層灰敗之色。
行宮內伺候的人也少了不少,似乎都被遣下山避難去了。
“呵呵,好好的一個行宮成了如今這個鬼樣子,還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梁彤尖刻的聲音傳來,刺得蒼梧的耳膜有些發痛。
她金眸半眯著,含笑望著她。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觸了聖池的逆鱗,惹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聽出她話中的嘲諷之意,梁彤美眸怒瞪,還未來得及反駁,就又聽她咋了下舌。
“哎呀,你說我咋又給忘了,那人可是四嫂您最親愛的弟弟,哪裡能犯錯呢?”
她笑呵呵地說著,一副欠扁的模樣。
梁彤氣得滿臉通紅,一口銀牙咬碎,怒指著她恨不得將她撕碎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就裝出一副單純本分的模樣,偏也是個賤人!”
“四王妃說話還是要有些分寸的好。”
她話才落,蒼梧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看向她的目光冰冷。
“我好心為你開藥治病,你弟弟意欲侮辱我的清白,喪生聖池之中。你覺得羞愧便罷,反過來還要汙衊我狼子野心?”
她不由得冷笑:“原來你們神鼎大陸龍族之人,品行竟是這般的高貴優雅呢。”
梁彤被她說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波瀾壯闊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角已經泛了紅,倔強的咬著唇不讓眼淚落下來。
恨恨地瞪著她,許久後才壓抑著怒氣低吼道:“你滾!”
蒼梧淡淡一笑,用那雙梁彤羨慕至極的金眸定定看了她半晌,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季婉芸見狀,也不再多言,擔憂的看了眼行宮內靈氣匯聚的方向,也上了自己的馬車。
一行人悠悠的下了山。
一下山,便能看到整座煙定山的全貌,這短短的一個上午,便已經不見了來時的秀美壯麗。
三輛馬車一直下到山腳,到了山腳下單獨設立,專供來行宮的貴族們歇腳的屋舍內。
馬車沒有在大門口停歇,而是幽幽地行駛進了後院。
煙定山是龍族皇室的地盤,人跡罕至。山腳亦是僻靜,這屋舍內清幽雅緻。
將馬車停好,隨行的下人們便有序的散去,消失無蹤。
頓了片刻,其中一輛馬車的車門才被從裡開啟。
梁彤從車上走下來,看了眼另外兩輛馬車,面上閃過一抹陰毒的笑意。
“冬兒,看好三王妃的馬車,夏兒隨我來。”她語氣陰鷙,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殘忍笑意。
她的話剛落,便從暗處閃現出一道身影,是個精瘦的少年,被黑衣裹著身子。
他走到季婉芸的馬車前頭,推開車門看了一眼,又輕輕將車門闔上,嚴肅地站在馬車旁,屏息凝神。
貼身丫鬟夏兒,則是跟著梁彤走上了蒼梧的馬車。
推開車門,看到裡頭的人正倒在軟榻上沉睡,梁彤臉上的笑容忽然猙獰起來。
她咧著唇角,緩步上前,微微仰首,斜眼俯視她,滿臉的不屑。
走到她跟前,她忽然蹲下身子,猛地用手捏住蒼梧的臉,目露兇光。
“下界上來的賤人就是賤人!哪裡配入我們皇室!”
她聲音尖銳地罵了一句,對著她的身子狠狠呸了一口。
呸完之後,又似乎是覺得髒,撒了手,滿臉嫌惡地看著她。
右手手掌翻轉之間,掌心忽然閃現一把匕首。
夏兒見狀,連忙雙手奉上一個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