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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也懶得與幾人廢話,雖然是以秦銘之死為由頭,但是他們的真正目標是秦飛煙。
她收了劍,掃了眼飛煙,涼涼道:“本是答應了秦大小姐,等看過柴家公子的病後,再登門去貴府為秦老太太瞧一瞧,不想如今反被人咬了一口。”
秦飛煙會意,忙賠禮道:“是舍妹不懂規矩,唐突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救救奶奶。”
歐陽錦看著二人,說得倒像是那麼一回事,一時間反而有些摸不準了。
秦飛煙與這“蒼天”是否有關係,他確實不得而知。
不過今日得到訊息說她被請到天問山,才想出此計,要拿她的短處。
如今不想,她竟是來求這小子治病的!
他們若執意要將秦銘之死推到蒼梧身上,耽誤了她治病,反是暴露了他們想要耗死秦老太的意圖了。
如此一來,不僅報不了秦銘的仇,也扳不倒秦飛煙,反而還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權衡了利弊,歐陽錦心中氣惱,卻沒有法子。
瞥了眼身後的馬車,暗暗咬了咬牙,看向蒼梧,壓低聲音道:“當日之事,是我們與蒼公子的私人恩怨,倒不影響蒼公子與秦大小姐的約定。”
“如何不影響?”蒼梧冷笑著反擊,絲毫不領情。
“你既是因為我殺了你岳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特來此找我算賬,想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不至空手而歸。且秦大小姐的奶奶,豈也就是秦二爺的母親?既是仇人,仇人之母,我這魔頭又哪有救治的道理?”
她這番話聲音不大不小,且都是修煉之人,聽力自是尋常人所不能比的。
歐陽錦壓低聲音說話,想必是不願讓馬車裡的人聽到,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請了何人坐鎮。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秦雨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可秦雨潞卻不懂。
她分明都承認了是自己殺了秦銘,為何沒有人繼續指責她,跟原來說好的不一樣。
她等了一會兒,仍然不見人開口,一著急,指著蒼梧大吼道:“大家看,她都親口承認了!秦飛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雨潞!”秦雨妍心口一跳,連忙拉住她,小聲提醒,“眼下情況不對,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姐姐你就知道從長計議!你忘了當初爹是怎麼被這傢伙殘忍殺死的了嗎?!”
秦雨潞哪裡聽她說,一把把人甩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劍。
可一想起當初成為她的手下敗將,被打得那麼慘,又不太敢動。只睜著一雙怒火中燒的大眼睛,死死瞪著蒼梧,發出警告。
“你有幾分把握治好柴秋容的病?”
就在氣氛因為秦雨潞的出手,變得緊張起來的時候,一道低沉威嚴的嗓音從車中飄出。
這道聲音一出,原本氣焰囂張的秦雨潞也不敢造次了,憋著一口氣怒氣,不甘心地往後退開一步。
蒼梧清冽的眸子微微一眯,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她細細想了想,才拱了拱手:“十成。”
車中人略一吃驚,銳利的眸子,似乎透過那層車簾對上了蒼梧,看到了那雙自信明亮的眸子。
“若治不了呢?”他聲音一沉,帶了幾分壓迫之意。
蒼梧淡淡一笑:“治不了便只能怪他命不好了,攤上個那樣的爹。”
車中人冷冷一笑,手一揮,駕車之人會意,緩緩牽起韁繩,駕動馬車。
歐陽錦一見這人要走,心底更是著急,方才他的一番話,分明是信蒼梧多一些。
此刻若放他走了,不僅對秦二一家今後的發展不妥,連歐陽家都可能會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