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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他身邊的季婉芸,鋒利的眉微挑,沒有接話。
沉旒卻知她這是退讓了,便又將視線轉向帝無辭。
帝無辭劍眉緊鎖,一動不動地盯著蒼梧沉靜的側臉,眉宇緩緩舒展,看向他道:“那就有勞二哥了。”
沉旒見此,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帶著幾人往府中走去。
幾人最先來到蒼梧的住處,一入院子,楚靈兒便頓住了步子,轉向蒼梧請示道:“主上回歸神鼎,可否准許屬下先回族中打點?”
蒼梧也停下步子,悠然看向她,緩緩點了點頭。
“讓他隨你一齊回去。”
說著,她的視線轉向闢閭,眸光深邃。
闢閭看著她,微微頷首。
楚靈兒領了命,便同闢閭一起離開。
沉旒忙派人將他二人送出府外,吩咐一直送出龍都。
他二人一走,這一行人中便似冷清了不少。
初入神鼎,風徹心神緊繃,不敢隨意走動,更是不敢隨意觸碰。
宣秩如今歸附沉旒,在主人面前自是不敢隨意開口。
桑曦一直沉悶,目光在府中打量,神色淡然。
這一行人中,除了蒼梧和帝無辭偶爾會開口,其餘人的存在幾乎可以忽略。
“這池蓮花原是大哥府中的,當年我不忍見它們就此凋零,便移栽了過來,如今這個季節,該是結了不少蓮子了。”
沉旒見蒼梧打量著院落,眼瞼微垂,看著那池荷花,語氣懷念。
蒼梧神色淡淡,似是對於他說的話興趣懨懨,也不知聽進去了幾分。
等走過院落,一直到了正屋,看到門前的匾額時,她的眸子才閃了閃,頓住了腳步。
那匾額陳舊,四角已被時光打磨的圓潤光滑,鎏金的字面上更是泛著一層淡淡的油光,可以瞧出是被人特地加工修復過。
那字跡雄勁有力,入木三分,本該鋒銳的筆畫處略顯圓潤,整個字面,給人一種沉穩溫和之感。
“他的府邸,不是被須古一把真火燒了個乾淨嗎?”蒼梧收回視線,不鹹不淡地一問。
“大哥一直珍藏著這塊匾額,本想著等兩族的淵源平息了,你來此做客時再親手交給你。可後來他出了事,便命人將這塊匾額交給了我。”
沉旒語氣低沉,似是含著無盡的緬懷之意。
“他覺得,總有一日你能見到。”
蒼梧眼瞼微垂,蓋住眼底的情愫,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帝無辭在血脈覺醒之時,便想起了在神鼎之事。
自然也想起了關於她與東扶的關係。
這二人的關係,有些複雜。
兩族之中鮮少有人知曉他們是如何相識的,可這二人便似天生便該是一對摯友一般,彼此信任,相互依託。
蒼梧年紀輕輕繼位魔主,不得不肩負起兩族戰爭的壓力與責任。
東扶心地仁厚,不願見兩族因為無謂的緣由開戰,而損耗彼此實力,造成兩族傷亡。
雖為太子,卻與須古政見相左。
可他雖是宅心仁厚,卻到底是龍族之子。
其手腕和魄力,是九子中任何一人都無法企及的。
須古最為欣賞這個兒子,自然也是一再容忍。
甚至知曉了他與蒼梧曾是莫逆之交,也並未產生任何嫌隙和隔閡。
然而隨著後來兩族交戰越來越激烈,父子倆的矛盾終於還是被慢慢激化。
直到那一次大戰失利,成了導火索,讓須古終於無法再容忍下去。
他下令殺了東扶。
東扶一死,原本支援他的人,便樹倒猢猻散,只能藏